黎秋在旁看地有些糊涂,觉得这两人对话很蹊跷,傅云熙的意思是傅星辰并没受到木小花挟制,反过来是傅星辰用计将木小花骗了?
傅云熙最是能洞察她心思的人,朝身侧的床沿拍了拍道:“秋,你过来。”
她依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傅云熙并不急着为她解惑,而是对傅星辰道:“如果你能不借助外力谈成这笔交易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傅星辰眼睛顿然变亮,“我能。”
“嘴上说说谁都会,一笔生意最终落成都需要有协议或合同的。”
“我这就去跟她说。”傅星辰丢下这句话就兴匆匆地走了。
黎秋眼看着少年身影消失在门背后,不解地回头问:“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呢?你还留饭啊。”
“留饭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先把你们刚才那番话给我理清楚,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黎秋扯住了他的衣袖,一脸困惑。
傅云熙扬了嘴角而笑道:“都和你说过了,我把他当成徒弟一样在教,以这小子的天资从我这至少学了六成。所以之前你担心他会在木小花那吃亏,而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木小花怎样,不过幸而理性超越感性,他没有被那些所谓的情感左右,看待一个人的时候更多的是看到了价值。”
“你能不能说直白一点,别老是把人论斤称两的一套价值论。”
傅云熙失笑,“好,直白点就是他根本没被木小花胁迫,甚至连我手术后木小花带着儿子失踪都是他掩护起来的。”
“啊?怎么可能?”黎秋吃惊地瞪大了眼。
“怎么不可能?他刚才不都承认了吗?”
“他哪承认了?”黎秋几乎都要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同一频道,明明她跟傅星辰交流了那么久,可傅云熙听到的讯息怎么跟她不一样?
傅云熙说:“他没有否认用药迷倒杜钰这件事就意味着承认了,不然你觉得木小花凭什么给他薇尔青的药?”
黎秋一顿,“我以为那是木小花逼他干的。”
傅云熙闻言失笑,“木小花拿什么逼他?就算他有把柄落在木小花手上吧,以他的智商不想干一件事的时候没人逼得了他。”
“所以他对杜钰用药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不是已经说了嘛,杜钰抢走了他的功劳。”
黎秋一怔,“可这难道不是他胡乱编的?”
“知道撒谎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黎秋蹙起了眉头,“难道不是尽可能地不让别人知道?”
“错,撒谎的最高境界不是所有的话都是谎话,而是在九句真话里掺一句假话。只有尽可能地说真话,那么听得人才听不出破绽来。”傅云熙抿了下嘴角,又道:“你一定以为他既然学了心理学,那么必然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情绪这东西不是开关,说开就开,说关就关的。”
黎秋恍然,“他不是说他已经是个失去感性的人了吗?”
“只要是人就有感情,就会有在乎的人或者事。否则,他不就成了台机器?那与我教他的‘价值’观就违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