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傅云熙有动静,倒是那道射掠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但……念转而过时就听见了脚步声,那道目光也消失了。
莫名的心头滑过失落,下一秒不禁自嘲地牵了下嘴角:黎秋啊黎秋,不愿与他同屋住的人是你,现在他真走了你又觉得失落不是太过矫情了?
可怎么觉得那脚步声有些不像是往门外走的啊,睁开眼坐起身来,先扭头看向大门,发现门还是半掩着没有变动过。而脚步声是往里走的,黎秋回转过眸见傅云熙正缓缓走到了傅星辰的房门外,脱口而问:“你不去旅社吗?”
可傅云熙顿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所以他这是也不准备去住旅社了?那他们预付在那的房钱不就白给了?这时候让她再过去住必然是不可能了,叹了口气重新躺回躺椅里,心说好好的床不睡,干嘛要睡张椅子啊。
其实原本她对与傅云熙同屋睡并没那么排斥,何况还是标准间有两张床。可当得知这背后的主使者是“方心怡”,而方星儿的那些过往被揭开在台面上时,心里说没有别扭是假的。
虽然说根源都是他有些牵强,“方心怡”与魏也必然是早有预谋那场车祸,可假若不是他与方星儿有瓜葛,对方也不会找上门来。
尤其是刚才她又怎会没留意到手机上的照片被他瞧去,那脸上的神色是令她刺目的怔忡。他终究是还没忘记方星儿啊。
忘……多么轻松的一个字,却又是多么难。就像她当年即使被他送进监狱,与孩子分离,对他生恨,都依旧没法忘记他。
都约束不了自己,又以何立场去要求他呢?
一夜辗转反侧,根本无眠到天亮,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睡着的话,那她也真叫心大了。起身只觉浑身酸痛,这张躺椅睡得可真不舒服。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六点刚过,既没听见老中医起来也没见傅云熙那屋有什么动静。也不关心他们叔侄俩要在那个只有一张单人床的房内怎么睡,反正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等腿脚酸麻缓过后就抬步走向了门,昨儿后来还是将门给锁上了。毕竟她睡在外厅,不能敞开了大门吧。
开门便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顿令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些。抬脚走出门槛,目光环视了一圈蓦的顿住,大清早的基本上看不到有人来往,就在马路对面却有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突兀地停在那。
就在她站定时,那辆宾利车的车门开了,一道身影钻了出来。
眯起眸,看清身影时心中一顿。
lei。
“傻站着作什么,过去坐一会呗。”lei走过来打招呼。
黎秋指了指旁边一早餐摊,“肚子有些饿,打算去那边喝碗白粥,你们要是也来就帮你们一块点了。”
走到早餐摊前,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店有白粥、豆浆、馒头还有烧麦,你看你要来点什么?”
黎秋见早餐摊上已经有两个人正在吃着,便宽和地道:“就和他们一样吧。”
“行嘞,那你先找空位坐,马上给你端上来。”
可刚坐下,身旁的位置就有人也坐了下来。
黎秋叹气,扬起声而喊:“老板娘,来三份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