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所说的鱼饵是——余晓芸“流产”了!
黎秋原本不知道这事,是傅云熙给她说的。
余晓芸本被羁押在看守所内审查,据说被同寝室的人打了,然后就流产了。
这消息让黎秋既震惊又唏嘘,这算什么?报应吗?转而又觉不对,怎么会如此之巧偏偏也是在看守所内流产?
审度的目光看向傅云熙,“你老实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可他却不置可否地道:“我也是刚听说,想着关于她的事不要瞒你,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来呢?”
黎秋轻哼,“谁怪你了?我就是问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反正是秦政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推锅给秦政?他秦政要是没某人的指令会吃饱了没事干去整孕妇?
黎秋沉默了下来。
虽然她确实恨余晓芸,恨不得被判个终身监禁,这样就不用再出来害人了。可得知这桩事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意,相反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那种生命从身体里流失的痛苦与恐惧,她曾体会过。
想过很多种对余晓芸的报复,也只希望是法律制裁,而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太过残忍了。
傅云熙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眸光沉了沉,叹了口气说:“放心吧,并没有真的让她流产,那只是一个诱饵。”
“诱饵?”黎秋讶异,很快脑中急转反应过来:“你们想用这件事引吴萍出现?现在余晓芸是被送去医院了吗?”
果然,傅云熙回道:“正在军医院妇产科。”
“那吴萍出现了吗?”
“正在等。”
傅云熙话声刚落手机就响了,两人都神色一顿,接通电话便听见秦政含着兴奋的语音传来:“哥,鱼上钩了。”
在傅云熙放下手机时黎秋提出要求:“带我一起去。”
“不行!”傅云熙惊了一跳,“你这伤口好了又裂都几回了,怎么还能再折腾?这事没得商量!”
可是半小时后,黎秋坐在了他的车上。
傅云熙开着车心中还在懊悔,怎么就能同意她离开会所的呢?但当时她那眸光里的痛色就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根本没法抗拒。
找了辆轮椅,小心翼翼把她抱上来后就一路后悔,直到车子启动还在懊悔怎么就答应了她的任性呢。回想当时外科医生那不赞同的眼神,要不是他是老板,恐怕已经上来阻拦了。
黎秋不以为意,就算真的又扯痛了伤口,这点疼也及不上亲眼看见那对母女成为阶下囚的样子。非要找个词来归类自己心情的话,那就用落井下石吧,这是她长久以来想做也是唯一一次。
汽车停在了军医院的楼下,目光投向车窗外,眼前莫名闪过多年前的画面。她满身伤痛,伶仃了身躯从这扇门一步步走出来,脚步是踉跄的,连风吹了都要晃两晃。如今重回“故地”,各种伤痛又死灰复燃重新被勾起了。
傅云熙并没察觉她的异样,一心只顾着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轮椅摆好在旁,然后拉开车门弯了腰正要去抱她,却迎上那冰冷的双眸,不由心头一震。
“怎么了?”
黎秋摇了摇头,无意袒露心迹,“你先抱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