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楚云就和韩立,李瑞虎带着七八个庄人去收购粮食。
“东家,附近的村子都问过了,都没有多少余粮了。估摸着都听了风声,粮食都存着了。再想收粮食,只能朝着内城一带走了。”韩立敲了几个庄子问了后,皱着眉头说道。
楚云听着韩立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咬牙道:“再往南走走。”
一行人架着五辆马车,半天也才收了不到一车粮食。又往南走了三四十里路,这遇到一个卖粮的庄子。
让楚云意外的是,粮食的价格并不是很高,之比往常高了两成。
楚云生怕对方涨价,爽快的答应了。
交了银子,几个人将四千多斤粮食装上马车,庄人都下了马车步行。
好在骡子换成了老马,不然真拖不动如此多的粮食。
“那地主好像急着迁往内城,这才急着卖粮。”回程的路上,韩立分析着说道。
“应该是。”楚云点头道。
粮食笨重,几十里地还可以,若是驮着粮食走几百里路,运输的成本就高于粮价了。
而且内城富裕,只要有银子,就不缺粮食。
就在回程的路上,看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难民,一个个面黄肌肉,走路踉踉跄跄。
“云哥儿,前面有成群的难民。”李瑞虎指着前方,开口道。
楚云愣了下,循着李瑞虎指向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庄子里前,二十来个愁眉苦脸的难民,在敲着庄门乞讨。
“东家,我们是附近的农户,我们的庄子被山匪屠了,东家死了,这才不得以逃难,行行好给一口饭吃。”
“我们能干活,有的是力气。”为首一个岣嵝着身子的老农,苦着脸说道。
楚云凝眉看着眼前的苦民,皆是面黄肌瘦,走路要摇摇欲坠的,几个孩子已经饿的昏迷。
可以无论这群人如何敲门,庄门都紧紧的闭着。
这年头,庄子里的人自己都吃不饱,那有余粮给别人。
“虎子,把这些人都叫过了。”
楚云皱了皱眉,开口道。
李瑞虎点头,提着砍马刀向着十几个难民走去。
不多时,那些难民都颤巍巍的来到楚云面前,几个满面污垢的孩子,忙不迭的跪在地上磕头,嘴里说着乞讨的吉利话。
“都起来吧。”楚云沉声道。
韩立看着瘦骨如柴的几个孩子,不由的一阵心痛,取出一块油纸包着的面饼,撕成几份,分给几个孩子。
面前的诸多难民在看到面饼后,都两眼放光,忍不住直吞口水。
楚云走到一个女娃面前,用手擦掉脸上的泥垢,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看着楚云的举动,众人脸上的警惕之色消散了几分。
“这位东家,我们是三十里外周家庄的佃户,上个月我们庄子被山匪屠了,粮食也被抢走了,东家和几十个庄人被山匪杀了,我们在地里干活,才躲过一劫。”
“我们敲了七八个庄子了,都没人肯借粮给我们,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听着眼前老汉的话,楚云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目前的世道,难民越来越多,二十几个难民成群结队,小庄子真不敢开门。
“你们要是没地方去,就跟着我走吧,我那正好缺人手。”楚云说道。
那老汉听着楚云的话,脸上涌现一抹喜色:“东家,我们庄子有多远?”
“二十多里,永宁县,洛家庄。”
“永宁县可以儋州地界,听说那里正在打仗。死了好多百姓,儋州好像守不住了。”
“北莽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去永宁县不是找死吗?”
楚云闻言,面色凝重,没想到自己好心收留他们,竟然还被他们嫌弃了。
永宁县再艰难,至少有一口饭吃。
“都闭嘴!”那岣嵝这身子的老汉杵着木棍,严厉的喝了一句。
显然这老汉在这群人面前颇具威望,一众人立刻闭上嘴,不敢抱怨。
“东家,每日管几顿饭?”老汉看向楚云。
“每日管两顿饭。月初的时候在给十斤粮食。”
楚云的话刚一落音,面前的二十几个难民都欢呼起来,他们不敢奢求给工钱,只求要一口饭吃。
楚云淡然一笑:“月尾的时候,还有三钱银子。”
听到还有工钱,老汉的脸上涌现欣喜。
“都愣着干嘛,快拜见东家。”老汉激动的扔下木棍,颤巍巍的就要给楚云磕头。
楚云一下子慌了,如此大礼他可承受不住。
而且说实话,楚云最反感的就是随便下跪的人,做人要挺直脊梁。
“都不许跪,站起来。”楚云面色严肃。
眼前的二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