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顿、濯阳二城,最关键的是,汝南民心动荡,此刻便是在新蔡城中,亦有不顺服者,需要时时镇压。”
之前刘禅在新息城面临的情况,现在司马懿在新蔡,也遇到了。
司马懿眼神闪烁着忧虑的光芒,眼睛瞪得更大,目光紧锁在某个焦点上,仿佛在思考着一个关键的问题。眼袋明显,透露出他连夜奔波和沉思的痕迹。
“这不就是我等之前预想到的结果?”
魏军在汝南兵力不如汉军,自然整体要采取守势,为拖住时间,等待魏王大军到来,丢掉几座城池,那也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曹休见司马懿如此焦急,心中反而有些难以理解。
“可以失地存人,但这失地的速度,太快了,慎阳城外,也有汉军准备攻城,吕常已经来求援了,这艘大船,行驶在江河之上,当真是四面漏水啊!”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眼中多少有些无奈。
“那我可要领虎豹骑前去支援?”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现如今,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南顿、濯阳,本就是我等舍弃之地,现如今,是要保住慎阳、新蔡不失,此二城在,那汉中王太子便始终施展不了手脚,我们便能继续拖下去。”
“那万一慎阳被攻下来了呢?”
曹休眼神闪烁,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吕常乃宿将,守城有道,慎阳又被他经营数个月,早已经如铜墙铁壁一般了,除非粮草断绝,否则,汉军绝对攻不下慎阳!”
对于吕常是何许人也,司马懿心中清清楚楚。
他守慎阳,可以一百个,一千个放心。
“军中最近有些流言。”
曹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是流言,将军也就不必相信了。”司马懿一脸严肃。
他眼神隐秘,话语中的意思仿佛在说:破坏团结的话,不要说!
“慎阳城外,并无多少汉军,而是因为那吕常,已经准备投降汉军了。”
有些话堵在心中,那是不吐不快,曹休可没有藏着掖着的习惯。
“那吕常本就是荆州人士,家眷也在荆州,听说已经被汉中王天子所执,其军中士卒,家眷亦是在荆州,那吕常或许忠心,不顾及自家家眷性命,他手下那些士卒,可会不顾及?”
缓了一口气,曹休再说道:“况且,其军出来作战,已有两年,军中有些怨言,亦是正常,多方面原因交杂在一起,其忠心,便值得怀疑了。”
司马懿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子廉将军的意思?”
曹休想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两军交战,不信任带兵大将,乃是兵家大忌!”
司马懿冷声吼道。
“但也不能完全信任,该有的怀疑,那还是要有的,上面已经准备,让贾公前去慎阳主持大局了。”
贾诩?
司马懿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不少。
若是贾诩出马,兴许慎阳还有转机。
“贾公何时出发?”
司马懿准备与贾诩通通气。
“已经出发了。”
可惜。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便也只能将慎阳的安危,交到贾诩身上了
此时。
慎阳城。
府衙大堂。
吕常的眉头,已经是越皱越深了。
“昨夜逃了百余人?”
副将点了点头,说道:“城外四面楚歌,又有军中家眷喊话,有些将士们,受不了了。”
“逃出去的人,可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数十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
吕常心一发狠,说道:“军法处置!”
“可”
副将眼神挣扎,他当即跪伏在地,求情道:“我等屡次求援,都不见增援,反倒是要让贾诩到慎阳城来主持大局,将军,那曹洪就不信任将军,若是贾诩来了,儿郎们的性命,便能加不保了。这百余儿郎也算是为将军留过血,打过仗的,便饶他们一命罢!”
“你此语,是何意思?”吕常眼睛一眯,眉眼之间,已经是杀气四溢了!
副将嘴唇打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不若降了罢?”
他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魏国降于汉中王太子的,也有不少人,似于禁,如今镇守江夏,亦是快活,将军不妨效仿之。”
降?
我本忠臣,何欲我做贼?
但不降
如何安抚军中士卒,如何取得曹洪的信任?
累~
吕常只觉得自己的心,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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