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
沈凝缓缓地重复了一声，咀嚼这两个字。
又忍不住结合卫文清所说，以及皇后姨母的态度，在脑海之中勾勒那个神秘莫测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姿态。
她轻声喃喃：“定然是个非常厉害的，世外高人模样吧，三缕长须，鹤发童颜？”
沈敬轩笑了一下：“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那倒是。”
沈凝点点头。
等成婚后她便去望月山，早就决定好了的。
父女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
过午时，两人在城郊一个小村庄边上的简朴食肆之中吃了面。
午后，沈凝想畅快地跑马，可是城郊并没有那么宽敞的地方，便直接带着沈敬轩到宝镜山马场去。
又在宝镜山上的山庄转了一圈儿，不免就瞧见了镜湖。
镜湖那个地方，是卫文清曾经说过的灵源之处。
即便如今沈凝的身体一切稳妥，但稍微靠近一点，却还是觉得有些发怵。
她忍不住靠在沈敬轩侧后方，盯着那清澈的湖水脸色凝重。
“别怕。”
沈敬轩往女儿身边靠了靠，挡着那镜湖水面上散过来的湿气，温声说，“我们这就走。”
“嗯。”
沈凝飞快地点头，便与父亲一起下了山。
等到山脚下上马后，沈凝才说：“我如今没那么怕水了，这镜湖却是真的还让人心里发怵。”
“我其实好想问一下卫先生，异魂之事具体因由。”
“不过感觉卫先生也有许多事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
沈敬轩点了下头，“你这件事情的确光怪陆离，爹如果不是见过你那些差异，听军师说了那件事情，爹也无法想象……”
“等到时候去了望月山，你可以和军师问一问。”
“军师是大才，这世上很少有他不懂的事情。”
“那好！”沈凝记下这件事情，便与沈敬轩一起骑马回城了。
回到沈府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梁嬷嬷也已候在清芷榭多时，准备为沈凝沐浴养发，等等琐碎之事。
沈凝诧异道：“这不还有一天吗？今天就沐浴，料理头发，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不会。”
梁嬷嬷牵着沈凝的手臂，将她带到里间，一边摆手吩咐人上前为沈凝拆发更衣，一边说：“这沐浴和养发的程序很是复杂，要许多时间。”
“本来今天白日里就要做了……”
顿了一下梁嬷嬷又说：“不过现在也不妨事的，今晚养一下，明天再养一下。”
“什么？”沈凝怔住，“还要分两次？”
“是分好几次。”
梁嬷嬷将沈凝的腰带拆接下来丢在一旁，“皇后娘娘派老奴前来就为了这件事情，也知道小姐不会太愿意被拘着沐浴养身体。”
“但是皇后娘娘也说了，成婚就这么一次，小姐便忍耐一下吧。”
沈凝：“……”
衣裳一件件被除去，只剩下贴身的主腰时，还有婢女把手搭上来。
沈凝抱住自己躲开了：“我自己……嬷嬷，你让她们几个出去吧，只让黛月姐姐留着便是了。”
梁嬷嬷迟疑：“这……等会儿要用香膏，让他们出去怎么成？”
“让她们出去吧。”黛月走上前来，“小姐素来是不喜欢被人服侍沐浴的，往常都是奴婢伺候着。”
“这些香膏我来就是，若是嬷嬷实在不放心，那等小姐进了浴桶之后，再着几个伶俐的进来服侍。”
梁嬷嬷轻笑：“行。”
她倒是没想到，沈凝这大咧咧的性子，竟然也会害羞？
梁嬷嬷前几年也去过别的公府之家，伺候过几位大家小姐或者是郡主出嫁的，倒是不曾见过如沈凝这般害羞的。
下人与那些贵人而言如蝼蚁一般，不会放在眼里。
梁嬷嬷带着人退了出去。
沈凝轻吸口气，褪去那两块最后的贴身轻绸，飞快地把自己沉入水中，猛地轻呼一下：“好热。”
“这香汤是梁嬷嬷吩咐人煮了不少药材，还调了花露配出来的。”
黛月上前，把沈凝那头长发放在浴桶之外，“小姐靠好了吗？奴婢请梁嬷嬷进来，看怎么调一点别的，让温度适宜些。”
“行。”
沈凝应了一声，手臂拨动着浴汤。
这浴汤比她平时沐浴要稠一点，泛着点点的粉绿颜色，最面上一层花瓣，把浴桶之下的风景遮挡的严严实实。
还泛着几分清香。
淡淡的，很是好闻。
沈凝忍不住低头嗅了嗅，分辨不出是什么气味。
吱呀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