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池老太才拿来一把毛票,不知道被人反复数了多少遍,皱皱巴巴的。
“阿奶还不松手,是想把钱撕坏吗?”
池皎皎握着钱,另一只手钳住池老太的手腕,暗暗用力。
“嘶…有娘生没娘教的冤孽,等着,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池老太悻悻松开手,不忘放狠话。
池皎皎懒得和她斗嘴,接过钱数起来,“五毛…一块…十块…十八!”
“还差三十二,拿来!”
“就这些,多的没了。”池老太眼神闪躲,手悄悄捏紧裤兜。
池皎皎冷哼,跟她耍心眼?
末世里,连丧尸遇到她都得光着身子走,还从来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抠走东西的。
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掏兜。
速度之快,池老太还没尖叫两声,衣兜裤兜还有里面的内兜,就都被池皎皎的黑熊掌摸了个遍。
摸出来三张大团结,还有一把毛票,零碎加起来七八块钱。
池老太气疯了,呲着牙冲上来:“还给我,那是我的——”
那是她偷摸存的私房钱!
池皎皎扔她如同扔小鸡仔,粗壮的手臂一挥,池老太就踉跄着砸向钱红燕。
钱红燕下意识往旁边让,池老太摔在地上,拍着腿嚎哭。
“没天理啦,孙女抢奶奶的钱还打人啊!”
池老头浑浊的眼珠子转动,没说话。
死婆娘竟敢瞒着他藏钱。
他端着长辈架子训斥,“还不把多的钱交给我,抢长辈的钱,当心把你抓进公安局!”
“哎哟,好怕怕哦~”
池皎皎拍着胸口,笑容挑衅。
“赶紧去,最好把我关上十天半个月,我爹是监护人还得给我送粮食,吃的比家里好。”
“等我出来了就去找大堂哥,他不是在镇上谈了个供销社的对象嘛,见了面不得带我这个小姑子上国营饭店搓几顿,再准备点见面礼?”
“哦对了,我还要去未来嫂子家住几天,让她伺候伺候我,阿奶说过会伺候人的媳妇才是好媳妇呢。”
池老头后槽牙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你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池皎皎笑眯眯回他:“过奖,老混账的小混账,还不都是跟您学的。”
什么叫滚刀肉?
这就是。
切不动、煮不熟、嚼不烂。
池家人撞上她,就是极品撞上了极品他祖宗。
池老头眼冒金星,竟被活生生气晕了过去,池老大和池老三手忙脚乱地把他抬进屋里。
老村长、公社干部及围观村民:……
突然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欺负谁了。
人群散开后,池皎皎找老村长借队里的拖拉机带林杏花上县医院看医生。
其实头上的伤已经被她用木系能量治好了八成,只留了点破皮装样子。
但演戏演到底,带包子娘去住几天院,让她远离池家喘口气,说不定还能问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村长还是很靠谱的,不仅喊来了拖拉机,还把介绍信开好了。
他们村土地算肥沃的,去年攒钱买了一台油老虎,不仅大大减轻了社员农忙时的压力,还能方便进城,尤其是遇到急事的时候,可比牛车马车快多了。
“死婆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扶老子上去!”
池二壮鼓起眼睛,发泄似的在林杏花头上的伤口处又狠狠打了一巴掌。
林杏花疼得缩起了身子,佝偻着腰像伺候地主老爷一样去扶他,生怕慢了一秒。
“娘,你先上去。”
池皎皎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得将她推进拖拉机后斗。
“你什么意思,老子是你爹,那些钱应该给老子看医生!”
下身的疼痛令池二壮对池皎皎十分警惕,不敢轻易动手,只能耍一家之主的威风。
想到他刚刚是如何对待林杏花的,池皎皎眼底浸上寒冰,陡然抬腿飞起一脚,踹在他的伤处。
梅开二度。
“垃圾东西也配花老娘的钱?”
“还想看医生?送你看阎王差不多!”
完全的武力压制。
池二壮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蜷缩在了地上,冷汗涔涔,痛到失声。
开拖拉机的是村长家的小儿子李卫民,长了张娃娃脸,逢人爱笑,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
此刻爱笑的脸上挂满了震惊,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裤裆,磕磕巴巴道:
“池、池姐,咱现在就走吗?”
只听说池皎皎和大娘婶子扯头花厉害,没人告诉他,她还有一招断子绝孙脚啊!
池姐?这个称呼还是头一次听见,比死丫头、肥猪婆什么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