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闪烁,思考的时候不自觉摩挲指腹。
刚说完,卢郁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件错事,倏地抬手捂住嘴巴,一脸惊恐。
“”滕谅抬眼,看着卢郁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说都说了,这样还有什么用?”
他浅浅叹气:“下回,多长点心眼。你该庆幸我是个好人,不然,你连哭的地儿都找不着。”
说完,滕谅转过身,迎面来的风吹得他脸颊生疼,和刀子在脸上刮一样。
把围巾往前面拢了拢,滕谅的半长发随风晃动,时不时挡住他的视线。
好像该剪头发了。滕谅心想。
火灾事发地离a栋不近不远,但却像极了两个世界,上一秒还是金碧辉煌,下一秒就掉入长满荒草的世界。
火焰在墙体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呛嗓子的烟火气让滕谅直咳嗽,几乎停不下来。
出租屋附近停了好几辆消防车,滕谅拨开人群,除了几个哭得肝肠寸断、拉着消防员要说法的受害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冷静得有些不同寻常地老人。
老人站在人群里,表情呆滞,和慌乱的人群格格不入。
滕谅抬脚,两步并作一步,挪到警戒线附近,靠近老人的同时也注意保持一定距离,不让老人感到不安。
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滕谅如愿看见老人转身过来,然而还没等他打招呼,却见老人瞪大浑浊的眼睛,指着他身后的黎安,张大嘴巴,喉咙里像是含了什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听不清的话。
见老人涨红了脸,滕谅只能匆匆瞥了眼黎安,然后急忙扶住踉跄的老人:“您认识他?”
老人死死抓着滕谅的手臂,在上面留下几道紫红的痕迹,指着黎安,咬紧牙关,喃喃自语:“庸医!你这个庸医!”
黎安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不过面无表情地抬起老人的手,不让他再去折腾滕谅。
没有如愿看见意料中的反应,老人身体颤抖频率更快,两颊也气得通红。
滕谅顾不上手臂上的紫红,而是无声问黎安,这是怎么回事。
对上滕谅的目光,黎安垂眸,不容反抗地按住老人,冷声道:“如果您还是那么激动,我想马上赶来的医生会给您注射镇定剂。您最讨厌镇定剂的,不是吗?”
话音落地,滕谅眼看着老人倏地变得淡定,饶有趣味地挑起眉头。
他拽了下黎安,压低声音:“你和他认识?”
黎安点头,确认老人不再激动,他才把手收回来:“我以前的病人。”停顿一瞬,也许是担心滕谅误会,他补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嗯哼。”滕谅从挤到黎安前面,找到一个和老人对视的绝佳视角,“您为什么说他是庸医?”
老人喘着粗气,若隐若现的手臂上落着几道显眼的伤痕:“他不让我住院,怎么不是庸医!”
滕谅咦了一声,语调七上八下,硬是喊出阴阳怪气的味道。
用力拍几下黎安的手臂,他扭过头,寻求另一位当事人的说法。
黎安扶额:“我帮你做过检查,你的情况并没有达到住院的要求。”
哦,原来是装病啊。滕谅心底有了答案,但还是等待老人的回应。
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破,老人气得面红脖子粗,吭哧吭哧往外喘粗气,随即捞起袖子,竖起手指,狠狠在虚空指着黎安,一股脑把自己被虐待的事情全算到黎安头上。
眼看手指要戳到黎安,滕谅诶了声,反应迅速,捏住老人的手指,顺着劲儿挥开老人的手指,似笑非笑,护住了黎安:“老人家,说话就说话,您这指指点点的,不合适吧?”
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人折腾,老人气急败坏,嘴里吐出来的话是把滕谅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滕谅耸耸肩膀,一点压力都没有。
说实话,他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更别提祖宗八代了,怎么可能还会计较老人的这点问候。
当局人稳坐不动,这作为局外人的黎安反倒坐不住了。
他抬手,捂住滕谅的耳朵,眼里冷光乍现:“您自重,当时我为您报了警,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说又说不过,占又不占理,老人两眼一翻,索性席地而坐,拍着腿开始耍无赖,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我就是个可怜人啊!”
滕谅拉下黎安的手,脑子里莫名响起一部喜剧电影里的伴奏,还伴随着敲碗声。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往旁边一靠,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黎安身上。
老人还在耍赖:“我一老人七十几,侄子不要我,屋子被人烧,现在还要被外人欺负,真是不活了啊!”
不过饶是他喊得再大声,看热闹的人依然冷眼旁观,没人搭腔附和,更没有人上前搀扶。
看来这人人缘挺烂啊。
滕谅蹲下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