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
话说师徒众人行至一处人家,向老者借宿,那老人家再三劝他们不要西行,三拆法师忙问何故。原来,西去三十里,有座八百里黄风岭,山上妖魔众多,极为难走。
见老人家说得可怕,孙拆空笑道:“无妨,无妨!有俺老孙和这猪师弟,管他什么妖魔,也不敢招惹我们!”
老者道:“看你们也有些手段,倒也去得。”吩咐儿子奉上斋饭。
三拆法师合掌念起揭斋咒,那呆子早已吞了一碗,念不几句,呆子已三碗下肚。那老者见猪能拆食肠粗大,忙又吩咐再去煮些饭来。
孙拆空道:“呆子,收敛着点,给我和师父留点儿。”三拆法师与孙拆空只吃了一碗,倒给“十步一叼没”一碗,其余尽让猪能拆吃了,面前堆了十数个空碗,兀自说没吃饱。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道:“长老,家中米粮只有这么多了,未能管令徒一顿饱饭,实在抱歉。”
慌得猪能拆忙道:“无妨,无妨。俺老猪吃饱了,这个肚子属蛇的,能吃时一次能吃一月干粮,一个月一粒米不吃也没事。”
三拆法师道:“老施主,贫僧见你家人口不少,又是辛勤能干,为何如此清贫?”
那老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道:“小老儿虽比不得令徒,一人能干百十人的活,但年轻时也算能干,人的活计不在话下。这两个儿子,十几岁起就侍候庄稼,也是一把好手。”
猪能拆道:“既然如此能干,为何家贫?莫非像俺老猪一样能吃?”
老者叹了口气,道:“也非能吃,实是盘剥太重。那黄风岭上有个黄风大王,有呼风唤雨的神通。本地官府不敢剿它,还要盘剥百姓向其进贡,方能保住官位。如此一来,我等就要交上两份钱粮,勉强过活罢了,如何不贫?”
孙拆空把牙一咬,骂道:“什么鸟黄风大王,胆敢如此嚣张!俺老孙定然替你们除了它,还此地一片清静。”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徒儿,拿十两黄金出来,与老施主贴补贴补家用。”
“十步一叼没”叼出包袱,孙拆空接了,从中取出十两金子,递与老者。
老者推辞不要,孙拆空道:“你这老儿,好不实在!我等在此叨扰,吃尽了你家的米粮,我师父有的是钱,快快拿去,别饿坏了你的孙儿!”
老者接了过来,千恩万谢。猪能拆道:“老官儿,不用谢!等我们取经回来,再路过此地时,你管我老猪一顿饱饭就是了,哈哈。”
老者道:“好好好!长老回来,一定要来我家,好一尽地主之谊。”说罢,叫两个儿子打扫了房子,安排三拆师徒歇息了。
次日一早,众人起来,却见老者连夜借了米粮,早早做好斋饭,等三拆师徒用过。三拆法师谢过,用了斋饭,师徒又上路西行。
不到半日,果见一座高山,十分险峻。三拆法师勒马,观看山势,但见此山上接青霄,下连地府,数不尽的怪石,看不完的猛兽,老和尚越看越是心惊。
忽然一阵旋风大作,三拆法师差点惊得跌下马来,道:“徒儿们,起风了,起风了!”
孙拆空道:“师父却是如此不济,风乃天家四时之气,俗话说就是老天爷放了个屁,你怕他怎地?”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此风甚恶,比那天屁,呸,比那天风不同!”
猪能拆也道:“师兄,此风确是不同常风,要不我们躲上一躲?”
孙拆空道:“你这呆子,往何处去躲?且待我抓把风来,闻闻是何路道。”
猪能拆笑道:“师兄又要扯谎,这风怎好抓得过来?这边抓了,那边就钻出去跑了。”
孙拆空道:“你却不知,俺老孙有个抓风之法。”
说罢,孙拆空让过风头,将那风尾抓过来闻了一闻,却有些腥气,道:“师父所言不虚,果然不是什么好风!这味儿,怕是虎风,很是蹊跷。”
正说之间,山坡下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望着众人咆哮不已。猪能拆道:“师兄,见了乌巢禅师,你就变成乌鸦嘴了,说老虎老虎就到。”
三拆法师不慌不忙下马,站在路旁,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孙拆空,别打死他,打个半死就行!”
猪能拆将行李放在地上,掣出九齿钉耙,拦在孙拆空面前,大喝一声:“猴哥,放着我来!那孽畜,往哪里走!”
猪能拆赶将上去,举起钉耙照着虎头就筑。那老虎躲过,直挺挺站了起来,左爪抡起,往自家胸膛使劲一抠,往下一拽,将整个皮剥了下来。
猪能拆笑道:“我的儿,见俺老猪凶猛,光天化日之下就脱自家衣服?老猪还没吃过老虎,难道今天就要尝尝鲜?”
那老虎浑身血津津的,露出白森森的钢牙,甚是可怖。这大虫大吼一声,道:“且慢,哪里来的野和尚?吾乃黄风大王部下的前部先锋,黄风岭收费站副站长兼稽查特别中队中队长,今奉大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