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声。
偶尔得见一派肃杀。
高度紧张的战事,一刻都不能松懈。
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深夜,才难得这么静谧的时光。
等起哄的战士们也都各自回去休息。
傅城还靠着草垛,这会儿回去也是睡不着。
陆沉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伸了伸长腿,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怀里的那张照片可宝贝的很。
不太给别人看。
陆沉渊也就是瞄到了一眼,照片上的宋声声笑得有些腼腆,像是第一次拍照似的。
不过笑容清纯明亮。
同她这个人倒是截然不同。
陆沉渊算是发现了,傅城先前都是在嘴硬,谁说他不喜欢宋声声?他看他喜欢的很。
其实傅城也没嘴硬,毕竟他压根没亲口说过不喜欢宋声声。
退回几年前,傅城和宋声声结婚的那段事儿。
以他那么好用的脑子,有百八十种法子让宋家人不能够再死缠烂打。
“傅哥,你放得下她吗?”
“放不下。”
“她哪里好了?”
“不知道,就是喜欢。”
说不上来哪里好。
看起来反而哪里都不好。
但是傅城就是喜欢,他转过头来看向陆沉渊,对他说:“等以后你和你那未婚妻结了婚,就知道了。”
陆沉渊默了半晌,说:“我没未婚妻。”
傅城:“不是和陈家早就定下来了吗?”
陆沉渊若无其事的说:“哦,她悔婚了。”
女方要退婚,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去求。
两家很早就退了婚,这事儿就当没存在过。
陆沉渊家里也着急,但他自己一点儿都不急,找对象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是不想遵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还是得谈个喜欢的。
陆沉渊接着就岔开了话题:“你给嫂子安排好后路了吗?”
问完陆沉渊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他觉得宋声声压根不需要人操心,趋利避害这四个字,她践行的比谁都痛快。
无论怎么样,她都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让自己过得很好。
傅城望着头顶的星空,他嗯了声。
他的父母、还有同一个大院长大的兄弟们,都不会亏待她。
傅城其实也有私心。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了,宋声声肯定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给他给守寡三年。
让他们盯着她,怎么着也得盯上个三年。
不然,他做鬼都要爬进她的梦里去找她。
傅城想如果宋声声知道他这个盘算,肯定又要在心里偷偷骂他是个恶毒的人。
他笑了笑,不知道她这会儿是不是也睡了。
傅城这晚睡得不太踏实,时梦时醒,隐隐约约总是望见她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等他彻底醒来,天光微亮,时间还早。
傅城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转眼间。
傅城去了南省也有半个多月。
宋声声的日子过得倒是井井有条,她还把家里的窗帘布给换了,换成了小清新的白纱,桌布是浅绿色的格子。
屋子整理的漂漂亮亮。
她得了空又给傅落池做了两条背带裤,小男孩本来就好看,这样穿着,就更精致可爱。
和宋声声的悠然闲适相比。
其他军嫂就有些愁眉苦脸,她们又不是宋声声这样没心没肺的,想起远在南省的丈夫就担心。
这半个多月,也不是没有消息传过来。
一通电话,伤亡的消息不断到军属的耳朵里。
有的人没接到电话也被吓得病倒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敌人被打回了边界线外的深山老林里。
这边赵小宁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她没记错的话,傅城伤重的消息是九月中旬的事儿。
这时候任务已经取得胜利。
宋声声则早就拿着介绍信跑了。
但是这辈子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赵小宁不敢掉以轻心,而且看着宋声声最近也不像是要跑的样子,气定神闲,还真一点儿都不担心傅城的安危。
赵小宁心事重重,纺织厂的领导把她给叫了过去:“赵同志,鉴于你消极的工作态度,厂里决定开除你。明天你就不用到厂里来了。”
领导也是忍了她许久。
这年头招工又不难,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就她不知道珍惜。
赵小宁听到自己被开除了,半点儿都不难过,也不慌张。
就是被当众开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