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举杯向邹横敬酒:“初识之时,你便从我口中逼问出术法,那时我还想着找机会教训你,找回颜面。然而一路到王都,我对你是心服口服,敬你一杯,不再计较你当初夺我术法之事!”
闻言,邹横也举杯,笑道:“彼时初识,抓到一名无背景的术士,拷问一番在所难免,谁能料到如今成朋友,这杯酒该我敬你,你赔个不是吧!”
说罢,邹横一口饮尽杯中酒,续满一杯,与张小年碰杯,接着说:
“你留在王都,富贵在望,但任何时候勿忘提升实力,你已入练法境界,多学些术法对你有益。那位方士境界高手,你切勿忘记找他蹭点好处!”
闻言,一旁的刘老头笑着责骂:“小子,从我这里拿走一门法术,还不满足,竟让张小年这小子也来蹭我的好处,岂有此理!”
骂完,刘老头也举杯,环视众人,开口道:
“借邹小子的践行宴,先向各位赔罪,从前是对手,如今同为仁王殿下麾下术士,过往之事,还望各位海涵。”
说完,他一饮而尽,又续满一杯。
此时,仁王也倒满一杯酒,起身与刘老头碰杯,说道:“昔日敌对,刘老不必介怀,我这无根基的仁王,今后还需刘老多多扶持。”
两杯酒过,往事如烟,原本早已无事,此刻不过是面子问题,众人心照不宣。
刘老头饮完这杯,再举第三杯,自然是敬邹横的。
“邹小子,就这么叫你了。在我见过的术士中,你算是厉害且独特的,体质奇特,不输武者。我这辈子从未在练法境界的术士手中吃过如此大亏,差点丧命于你小子之手。今后游历四方,希望你越来越强!” 第一章 飘然别离
邹横举杯与他共碰,嘴角挂起淡然笑意,言道:“刘老的武艺无人不晓,当日我只是偶有所得,危急之际逼出潜能罢了,无缘学得刘老的绝技,今后您不妨考虑下张小年,他也颇具潜力!”
饮毕,刘老瞥了眼侧畔的张小年,心中微起涟漪。
昔年收的徒弟已被邹横打败,那败家弟子他也无意再收,本想从囚牢中释放便收邹横为徒,然而邹横并非可造之材,难入师门。
无邹横,张小年亦可权充,稍加调教,或许能成大器,确实值得思量。
李胜此时举杯,与邹横碰杯,说道:“我曾思量留住法师,却未能及早筹划,法师已决意离开,罢了,或许法师并不属于此地。若日后法师倦游归来,也可考虑成为我军的真正法术士。”
邹横点头回应:“承蒙将军美意,他日若有此念,必寻李将军。今日将军临别相送,多谢了。”
几杯酒下肚,话已倾诉完毕,随后饮酒渐稀,几口菜肴下肚以消酒意。邹横又向众人敬酒,以表这段时间的照料之恩。
一圈敬过,趁着越发热闹的氛围,三位术士略展身手,助兴一番。
刘老提起酒壶,遥遥一饮而尽;张小年凭三只手的奇术,加之施展的小法,竟令半只烤鸭自行起舞;邹横则施法,使众人身旁仿佛多了陪伴,并将每道菜肴置于适宜情境,使得气氛更为热烈。
酒酣饭饱,一番交谈后,宾主皆欢,连日压抑的府邸仿佛得以释放。
宾主尽欢后,便是散席之时,众人酒力颇深,步履踉跄。李胜出门时身形摇晃,还需他人扶持方能上马车离去。
然而无人知晓,上车后李胜瞬时清醒,低声吩咐驾车者:“时辰已晚,尽快赶路!”
天色微明,室内尚且昏暗,邹横猛然睁开双眸。
揉揉眼睛,他缓缓起身,向外望去,天已近晓。
邹横未点灯,借着微光下床,穿戴整齐,整理好被褥,洗漱完毕,摆正屋内桌椅,开门而出。
“该走了!”他在门口低语,迈步向门外走去,众人昨日已为他饯行,今日正式启程,也不愿再麻烦他人相送,悄然离去最好。
来到门口,留下信函给开门的仆人,交代一声,即可离开。
邹横计划周详,却不料走近门口,见仁王不知何时已在台阶上静坐,身旁散落着几个酒瓶,几个已空,看来他在此已有一段时间。
邹横脚步一顿,靠近仁王,酒气浓郁。
仁王察觉到邹横靠近,涨红的酒醉面容挤出傻笑,含糊不清地说:“法…法师,你起得好早,对了,今天你要走,我在此送你!”
“多谢殿下的相送,殿下醉了,还是先送您回去吧。”邹横望着醉态可掬的仁王,轻叹道。
他本打算悄然离开,不惊动他人,却未料仁王在此等候,且可能已许久,甚至彻夜未眠。
“醉了?不,这酒不醉人,我想醉,可我很清醒,我很清醒!”仁王听到邹横的话,拿起酒瓶晃了晃,脸上笑容转为沮丧,声音带着哭腔。
“法师,我坐了一整夜,这一夜好漫长,我…好孤独,好痛苦,我想杀人,杀了那个贱人,杀了陈国公府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