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若无确凿证据关联仁王与陈国公府之案,仁王必能脱困而出。
待仁王离去,狱中受刑之事必将曝光,彼时,背后势力或许安然无恙,但狱卒们定将难逃一劫。
仁王清算在即,朝廷亦不会宽恕,其结局唯有死路一条,甚至殃及家族。如今,唯有奋力一搏,若能在仁王出狱前迫使他开口,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还摆出仁王的威严,吓唬谁呢?告诉你,这餐饭,便是你的断魂饭。无论招供与否,你都已踏上黄泉之路。若不招,此刻便取你性命;招了,还能苟延残喘一时。”
那面目狰狞的狱卒继续保持威慑,高声向仁王咆哮。身旁的狱卒中,有人似是好心劝说:“仁王殿下,若我是你,必速速招认。身为国主之子,即便犯下滔天大罪,未必会丧命,何苦与己命过不去?”
“闻说殿下曾在齐国久居,能在彼处保全自身,足见明哲保身之智。此刻忍辱负重,对你而言无伤大雅,对我们则不然。”
仁王听完狱卒们的言语,自始至终未动声色,任凭他们如何劝诱,始终紧闭金口。
终于,狱卒们怒不可遏,抓住仁王衣领的狱卒猛然提起他,掷向一旁的栅栏。仁王撞上栅栏,跌落地面,半晌无法起身。那狱卒犹不解恨,冲上前狠踹仁王腹部。
仁王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混账,懦弱的王爷,还不招供,是要老子的命吗?那老子先取你狗命!”狱卒一脚过后,面目更加狰狞,口中咒骂不止。
他双目布满血丝,瞳孔中闪烁微弱红光,此刻,他已萌生杀意。在他看来,仁王若不招,便无生路,而他孤家寡人,无亲无故,面对生死,无需顾虑仁王。
就在狱卒欲再度下手之际,牢房内忽然传来一声震喝:“住手!拿下这些胆大妄为的狂徒!”
喝声刚落,甲胄士兵迅速涌入牢房,制住所有狱卒。随后,李胜与禹国官员步入其中。
“末将来迎接仁王殿下,末将来迟了。”李胜上前扶起仁王,沉声道,语气中隐含愤怒。
“你并未迟到,而是早了几日。若真晚来,他们今日就不会动手。”仁王起身,瞥了眼李胜,又望向已被制服、哀求饶命的狱卒,艰难地说。
“仁王殿下恕罪,下官未料到牢中有此等胆大妄为之人。一时疏忽,让殿下受苦,下官定会严惩这些恶徒。”一同进来的官员连忙向仁王赔罪。
仁王闻言,仅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而问李胜:“我可以出去了吗?”
“是的,末将是来带殿下离开的。”李胜答道。
“比预计早了几天,怎么回事?”仁王追问。
“您府中的刘法师,刚刚突破通玄境。”李胜简洁地答道。
仁王闻言,微微一笑,似是自嘲:“果然,多亏了刘法师,否则今日我恐难逃一死。”
闻言,官员欲言又止,仁王却径直向外走去,官员连忙追赶,喊道:“仁王殿下,下官已备好洁净衣物,殿下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他的呼喊并未得到回应,仁王已被李胜带出大牢。
出了大牢,仁王与李胜直奔王宫。仁王获释,总需有个交代,而能给出交代的,唯有王宫。
到达王宫,国主与众大臣皆在,见仁王狼狈模样,纷纷议论,显然遭受刑罚。
见状,禹国国主怒容满面,厉声质问:“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李胜随仁王而来,立刻上前叙述他在监牢所见,引来一片哗然。国主愤怒地拍桌:“几个小小狱卒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仁王施刑,还扬言杀仁王,将这几个恶徒全部斩首,其家人流放边疆!”
处理完狱卒,国主转向仁王,望着他凄惨的模样,准备安慰。他开口道:“陈国公府之事虽尚未查明,但王儿性情平和,应与此事无关。经调查,未发现陈国公府案与你有关。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回去好好休养,孤会送些你喜欢的古董,还有其他赏赐,作为补偿。”
仁王闻言,缓缓鞠躬,随即直起身,目光直视国主,一字一顿地说:“即便在齐国,我也未曾受此大辱。”
话毕,仁王起身,转身走向大殿之外。未走出几步,他突然倒下,大殿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