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从人群走出一个白净少年,衣衫泛白陈旧,却不失干净,眉眼间透着几分清冷,或者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总之很是特别。
他的手里抡着一个妇人,将其狠狠甩在了地上冷言,
“说,宋姑娘到底是谁卖去怡红院的?”
“是她,是她将宋姑娘卖给我的,我当时花了三十两银子的。”
张嬷嬷被带来时,被卫清恐吓过了,卫清说,他是摄政王的人,张嬷嬷哪里敢隐瞒,用手指着方氏。
“母亲,你怎可以……”
严子俊不敢置信,方氏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子俊,你别听他胡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便是宋婉儿这贱人的姘头,那天母亲亲眼看到,那宋婉儿扒了他衣衫。”
“你休要胡说,你可以侮辱我,可你不能侮辱这位公子,我与这位公子清清白白,那天不过是因为……”
宋婉儿刚想解释,却被方氏打断,
“清白?你怎敢说,他偷盗皇家玉佩给你,别当我不知道。”
方氏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扑上前,一把将宋婉儿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
“大家快看啊!这上面有龙,这乃是皇家之物,就凭这俩贱民,怎可能有皇家玉佩,分明就是他偷盗来,送给这贱人的。”
方氏将玉佩举过头顶,众人窃窃私语,
“偷盗皇家玉佩,可是死罪,看他们俩人装束,都不像皇家之人,尤其这个男人,更像个乞丐。”
“偷得,定然是偷得,偷盗皇家玉佩,当送官府。”
……
“还给我,还给我……”
因为不清楚皇甫奕的身份,宋婉儿想要将玉佩抢回,却被方氏狠狠推了一把。
“宋姑娘,小心……”
皇甫奕见此,紧忙将其伸手揽住。
四目相对,俩人的心皆一跳,宋婉儿脸颊羞红,众目睽睽之下,她竟被一个男人抱住,这让她情何以堪。
俩人几乎如同弹簧般跳开,皇宫奕拱手,
“事出紧急,冒犯了姑娘。”
“多谢公子。”
宋婉儿娇羞道。
“看到了吧!这对奸夫淫妇,还敢说不认识,就因为宋婉儿她水性杨花,我才将其卖入青楼,有什么错?”
方氏理直气壮。
“二皇子,姜大人来了。”
就在此时,卫清也将姜文源唤了过来。
“二……二皇子?”
众人听闻,傻眼,这些年,皇甫奕很是低调,所以没几人认识。
加上皇甫奕穿着朴素,就连宋婉儿也震惊了,
“公子竟是二皇子?是我有眼无珠了。”
“不,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你一份人情,送你一块玉佩,却没想到,为你惹来一身麻烦。”
皇甫奕说着,走到方氏面前,狠狠一拽,便将玉佩又扯了过来,亲手给宋婉儿戴在了脖子上,
“好好戴着,以后断然不要再让他人拿走。
今日有这么多人做见证,想来不会再有哪个人不长眼,说是偷得。”
皇甫奕意有所指,随后回眸,厉声喝道,
“姜大人何在?”
“下官在。”
卫清是摄政王的人,所以姜文源才如此给面子,毕恭毕敬道。
“此妇人逼良为娼,该当何罪?”
皇甫奕用手指向方氏,宋婉儿捏紧双手,
“他可是在给自己出头?”
脸上红云再次爬满,心不受控制狂跳。
“逼良为娼,当判重罪。下大狱,秋后问斩。”
姜文源如实回答。
皇甫奕沉声,
“那还不赶紧带下去。”
“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民妇错了,民妇再也不敢了。求二皇子饶了民妇这一次。”
方氏见姜文源摆手,吓得扑倒在皇甫奕面前。
“二皇子,饶命,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如请二皇子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母亲可好?”
严子俊见母亲被官差抓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大喊。
“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一个状元郎而已,没为荣国做任何贡献,有什么面子可言,带走。”
皇甫奕一点面子也没给,严子俊脸黑如炭,就在他以为保不住自己母亲时,一道清丽嗓音响起,
“状元郎的面子不给,我的面子总要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