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争吵后,何父何母一直冷战,何爷一天到晚都板着脸,何奶和往常一样,各种挑刺。何母再没和往日一样忍耐,何奶挑一句,何母就回一句,何奶一天到晚摔摔打打,指桑骂槐。
面对着家里的鸡飞狗跳,何若初闷闷的回到那个小隔间,和往常一样打开日记本,在纸上述说着种种情绪。
只是未写几行,何予初的房间再次传来打闹声,何若初赶过去,看到何父冲出来脸红脖子粗:“我再也不管了……这还算家吗?”
何奶边骂,边急冲冲去追何父。随着她远去的还有“不识好歹……就是欠收拾……看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何予初房里,何母失声痛哭:
“阿予啊……我的阿予啊……他们怎么敢,怎敢当着你的面,说你废了,还商量着再要一个。明知道我不会同意,居然想到在外面生一个,到时候抱回来,再编个故事给我养。”
我知道我所嫁非良,却不知道,这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我知道的。我给你再揉揉……咱会好起来的”
何若初走到母亲身边,抱着她,都能摸清母亲背部的骨头了。是了,照顾阿予的两个月里,自己都掉了五六斤,何况是操持家里、看顾生意、照顾病患的母亲,何若初心痛如刀绞。
何若初明白,其实最难的不是身体的煎熬,是看不到希望的精神折磨。何予初没能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
“妈,你和他离婚吧。”何若初不肯开口再说“爸爸”这两个字,今日过后,就当自己没爸爸了。
“若初,若初……离婚了,没有了营生,阿予的康复费怎么办,你的学费怎么办?如今……还不是时候。妈没用,没有底气。”何母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开学在即,你和小新和小媛说一下,妈带你们出去下馆子。给你们送行,也谢谢他们一路帮忙,跑前跑后,陪你把助学贷款办下来了。以后,妈妈努力挣钱,毕业了,妈妈还这笔钱。你放心,妈妈会护着你的。”
何若初眼泪落了下来:“嗯,我知道了。妈,我会带着你和阿予过上好生活的。”
何父自那天摔门而出,仿佛消失了一样,一直没回来。看何奶的样子,和以前一样,摔摔打打,摆脸色。何若初和何母都清楚,何父的去向,何奶很清楚,因而不担心。
何母也如灰心了般,绝口不提何父。何父一走,家里缺人手,家里的快餐店无法经营,索性改全日营业为半日。为此,何奶又是一通输出,只是何母都不再理会。
何若初选了何予初想学的专业--法律,在j市的华清大学。一开始,何若初选择了a大学,希望就近照顾何予初。是班主任林老师找到家里来,何若初的成绩,文科全市第一。这个成绩待在a市,着实浪费。
林老师拍拍何若初肩膀:“好孩子,苦了你了。弟弟不是你的责任,但是你方方面面考虑到了。说实话,你在a市就读,确实能给你妈搭把手……但是,若初,你的价值,真的不止是搭把手而已……你弟弟的康复费,也不是小数目,你家人拼尽了全力,也堪堪维持着原状。若初,眼光要长远一点,趁着家人给你挤出的这段时间,去好的平台学习和进步,奋斗了,你工作比这里高很多……到时候,老师相信你,你能给弟弟最好的康复治疗,给妈妈好一点的生活。”
何若初知道,林老师说的对。但是顾虑重重,妈妈太苦了,自己去上学了,她还能不能支撑下去,尚未可知。最终,在何母不理会何若初一周后,何若初选择了去j市华清大学学法律专业。
只是可惜了何予初,以何予初的分数,在j市好几家大学,都是达线的,只是突遭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