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诗到的时候,许阿妹的门是敞开的,她穿着吊带和内裤,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尽管极度厌恶这个女人,顾诗诗还是强忍住恶心,踩着高跟鞋站在她面前,然后关上了门。
顾诗诗太美了,许阿妹在她面前像个鹌鹑,所以即使没有林睿,她对她也有着天然的嫉妒。
越是嫉妒就越是要强,许阿妹站起身,挺直腰背,露出脖子上的金项链。
那是男人自己设计,找人专门定做,属于顾诗诗独一无二的一条项链,现在却戴在这么个土包子身上,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判。
许阿妹知道她气坏了,哈哈一笑:“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就瞧不起我们乡下人,你看看,我戴着它是不是比你戴着好看?”
顾诗诗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许阿妹反应还算快,但还是被打到了头。
她反手要打顾诗诗的时候被敲门声打断。
顾诗诗怎么也想不到林睿会出现在这里,情急之下她小声威胁许阿妹:“不许说我在这里,不然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然后就躲进了里屋。
她嫌弃许阿妹,也就嫌弃她的一切,自然不会坐在她坐过的地方,但又怕林睿会发现自己,就站在了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鱼掉落的地方,床和窗户之间。
这种违建房不隔音,她能清楚的听到外面两个人的谈话。
许阿妹见到林睿,把内裤往下退了退,又将吊带上拉至胸|口,然后攀上他的身体:“你怎么才来?我衣服都脱了,就等你来了。”
顾诗诗不可思议,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林睿竟然会看上一个保姆!
然而后面的话更让她不可思议。
“你那个老婆呀,除了漂亮简直一无是处。家务不会,人又刻薄,还整天拿自己当公主,实际就是个搞破鞋的婊子,我们村的母鸡都比她干净。”
把她比作村里的母鸡?还说她搞破鞋,是婊子?
顾诗诗喘着粗气,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把锤子,手上无意识地来回扯动,塑料鱼在这个时候掉落都没发现。
她没听到林睿说话,只听到许阿妹一直在侮辱自己。
“她那个男人哪里比你好了,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也就她当个宝贝。”
“还有,她和那个男人在你们床上做那种事都被我听到了,叫声可大了,完事后又摆出一副公主模样,想想都可笑。”
顾诗诗彻底崩溃了。
“我知道你早就想离婚了,那个搞破鞋的女人,也配你对她这么好?早就该离婚了……”
许阿妹还在滔滔不绝,顾诗诗已经拿起桌子上的锤子,从里屋来到她身后,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她的身高是1米7,锤子从上砸下去,许阿妹直接倒地,顾诗诗继续砸,砸了不知多少下,被林睿拦住:“诗诗,诗诗,冷静,冷静!”
林睿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更想不到她会杀人。
看着许阿妹抽搐的身体,护妻心切的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过顾诗诗手里的锤子又砸了不知多少下,直到许阿妹不再动了。
顾诗诗愣愣看着地上的尸体:“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林睿抱住她:“我知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锤子一直在滴血,林睿看到地上的衣服,拿起来胡乱包裹了一番,然后拉着顾诗诗就走,走了没几步又返回去,拿包裹的锤子将门关上,才彻底离开。
半路上将锤子扔进了河里。
之后两人开诚布公,把所有的事情说给对方,林睿想好了对策让顾诗诗记牢,警察来了千万不要说漏嘴。
可无论是林睿还是顾诗诗,都没能逃过厉衡的细微洞察。
顾诗诗已经泣不成声,后面那些许阿妹骂她的话都是断断续续说出来的。
可能她怎么也想不到,本来光鲜亮丽的一生,竟然毁在一个她最看不起的保姆身上。
厉衡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拿项链是因为害怕还是嫌弃?”
顾诗诗抽噎着:“我打了她之后脑子一片空白,没想起来。但我确实嫌弃,即使我很镇定也不会再要了。”
她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问道:“我能见林睿一面吗?”
沈建国和厉衡见过太多了,早练就了铁石心肠:“不能,你们是犯罪嫌疑人,要分开羁押。”
苏小小则有些怅然,他们俩应该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就是犯罪的代价呀。
更何况,在这个案子里,似乎谁也不是无辜的。
从审讯室出来,几个人又提审了林睿,在听到顾诗诗想要见自己一面的时候,林睿忽然崩溃,抱着头抽噎:“都是我不好,早该和她离婚的。”
苏小小有些无语,这种深情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