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启一条缝隙,吴墨迫不及待询问,“黎先生,我哥人现在怎么样了?”
“人早上醒了一会,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我不是医生,不是很清楚。”
黎一鸣声音有些冷淡,一开口浓重的酒味从嘴里散发出来,熏得吴墨微微皱了皱眉头。
说句不夸张的话,这哥们嘴里的酒臭味道几乎能当杀虫剂。
“黎先生,谢谢您,真是太感激了。”
对方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热情,吴墨除了双手合十满嘴道谢,一时也说不出旁的。
房间是老式标准二室一厅。
一下子挤进来七个人,顿时显得狭窄拥挤。
黎一鸣面无表情站在客厅里,伸手指向旁边一扇木门,“人在小屋躺着呢,你过去看看吧。”
“好,多谢”
吴墨一听这话,先是道了声谢,接着迫不及待推开房门走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台灯,勉勉强强能照亮桌子前一小块区域。
林枫全身上下缠着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要入土似的。
吴墨一见这架势真绷不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一个健步扑到床边,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儿子,你他妈的是死是活,你放个屁啊。”
“你要实在说不出来话,你呲尿,老子好歹得知道你零件全不全啊”
解语花几人原本看见吴墨慌乱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妒忌感觉如同疯长的藤蔓,差一点就要窒息。
然而当他们听清吴墨嘴里的话后,情绪一瞬间产生反转。
藤蔓立马烟消云散不说,内心更是对林枫产生了无尽同情。
吴墨这小混蛋确定是来探病不是送终?
“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昏迷?”吴墨嘴里喋喋不休,眼神围着林枫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环绕,生怕他缺胳膊少腿变残疾。
就在吴墨以为林枫昏迷不会回应自己时,听到耳边传来了微弱的声音,“你,他妈的”
“我艹,你没事就好,吓死你爹我了。”
吴墨这颗一直提着的心,在林枫开口骂人的一刻,彻底放回了原处。
能骂人就说明人没事。
不然交代后事都来不及,谁有那闲工夫骂人呢?
“你他妈的,不是治疗嗓子去了吗?”
林枫努力睁开眼睛,喘了几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骂道:“怎么还是跟破铁皮磨地一个动静呢?弄得老子差点以为被分到十八层地狱打铁去了。”
“都重伤了还这么多屁话。”
吴墨扫了林枫一眼,想抽他一顿,一时没找准目标,只能气得怒骂道:“你平时不是自称小诸葛吗?老子他妈的看你像小猪哥。”
“还卧龙?对方再来几下,你就成卧龙岗公墓了”
如今情况发生变化。
吴墨嗓子好了,喷人完全不需要停顿。
而林枫眼下只能躺着床上听着,想怼回去又没力气,郁闷地直咬牙。
吴斜嘴角抽搐几下,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
王胖子怕控制不住情绪笑出声,右手捂嘴扭头走向屋外。
黑眼镜纯粹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主。
他双手抱胸,一脸幸灾乐祸地倚靠在门边,墨镜后的双眼中难掩兴奋的神采。
解语花站在客厅,眼神仿佛不经意般地打量屋内情况。
心里则在思索,黎一鸣到底是什么身份?
救人,不报警,处理伤口,小心谨慎地联系对方家属。
普通人面对其中任何一件事情,怕是早就慌了手脚,可他为何这么淡定呢?
解语花时不时的用余光观察黎一鸣。
他想要认准这个人的样貌,稍后展开调查。
张麒麟从进屋就站在角落位置,不声不响如同木头人一般。
吴墨又询问林枫几句,见他确实离进地府还挺远,长出一口气,“行了,你先闭嘴吧,我让人抬你上车,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你,要不还是分段说话。”林枫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调侃几句,“听了好几年断句,大长句不习惯。”
“呵呵。”吴墨冷笑一声,“文臣是死于谏,不是死于贱。”
他说完不在理会林枫,掏出手机打给保噶,让他带几个伙计上来抬人。
一切准备就绪,吴墨又将注意力放到黎一鸣身上。
这位大哥可是大儿子的救命恩人,怎么感谢都不过分。
对方虽然性格很冷淡,不过没关系,自己热情点也可以嘛。
吴墨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微笑。
他走到黎一鸣面前,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握住双手一顿摇晃,“大哥,真是太感激您了,要是没有您,我儿,不是,我哥恐怕人就没命了。”
黎一鸣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