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不绝于耳。
李贺站在街口,抬头瞄了一眼左上方,栏杆里的姑娘衣服随风飘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偷瞄什么呢?”
陆映橙站在李贺身边,目不斜视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
李贺连忙老实站好,学着陆映橙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
三人刚踏入街中,旁边穿着艳丽衣裙的鸨娘便来扯他们的衣袖,娇声调笑道:
“客官来咱店里看看,新来的西域花魁……”
石锦和李贺眼睛同时一亮,但陆映橙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洒金折纸扇子,狠狠敲了两人的脑袋。
“别忘了此行目的!”
李贺感觉石锦有些失去生的希望了。
这小子家境优渥,老爹也风流,所以他继承了家族传统,十六岁就开始在帝都的烟花柳巷穿梭。
不然,以石锦的天赋,现在怎么也有凡品八九阶的境界了,不会还停留在凡品五阶跟冯椿不相上下。
李贺自然也劝过他,作为锦衣卫,整日去那种地方影响不佳。
石锦摇摇头,声称自己跟赌毒不共戴天。
但现在没办法,连贺哥儿都不敢惹这个女人,石锦只能捏着鼻子把亏吃了,也学李贺的鹌鹑样,闷着头往前走。
三人的相貌都称得上英俊,女扮男装的陆映橙尤为突出,周围的妈妈和楼上的姑娘眼睛都落在三人身上,不停地伸手抛媚眼,想把三人往自己店里招。
李贺不时偷看一眼身边的陆映橙,生怕这尊大神一生气把整条红粉街都灭了。
要是红粉街没了,以后我朋友去哪里找姑娘玩耍?
还好,陆映橙就是冷着脸没理她们,倒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终于排除万难走到了怀香楼门口,三人都因为不同的原因憋得有些难受。
“这怀香楼,在红粉街里也算数一数二有格调的青楼了。”石锦一边进门一边给两人如数家珍地介绍道,“有一位花魁唤作文惜姑娘的,只卖艺不卖身,每日都在楼顶抚琴,不少文雅士子来这里听曲儿……但是太素了,我还是喜欢另一位能上手的探芳姑娘……”
“就来素的!”
陆映橙拍板决定,一甩白袍往楼上走去。
“素的好,”李贺连忙赞同,“最近肠胃不好,不能吃荤……”
石锦鄙视地看了李贺一眼,跟在陆映橙身后低声对李贺说道:
“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李贺心说你又不知道她爹是谁,你小子当然不怕。
……
三人上了楼顶,这里是一处宽阔的露台,露台中央有一座小亭子,周围摆了十几张桌子。
那座小亭子,就是待会儿文惜姑娘演奏的场所。
别小看这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能坐六人,每人得至少交上十两银子才能入座。
这仅仅是入场费,待会儿文惜姑娘演奏完还得打赏……
李贺忍痛掏出三十两银子,感觉自己把大椿支开实在是明智之举。
不对……自己好像给了大椿不止十两银子。
李贺的心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