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雯雯收起不自然的假笑,俯身拿起桌上的信函。
信封上红色字迹,赫然写着:程会亲启。
双手颤颤巍巍,叶雯雯犹豫不决。
她若打开,那便是认下这是她所写的,无人陷害。
她若承认不是她写的,那便不需要打开,可若被江锦平早已查出证据,欺君之罪,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皇…皇上,臣妾要打开吗?”
“打开吧。”
她得打开,原因无他,‘程会亲启’那四个大字,是她的笔迹。
她和叶祈宁有着一样的笔迹。
她没写过!
是叶祈宁写得,不过这锅叶雯雯她得背。
打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极短的一个字条。
“程会!十日那天怎么没来?听说你生病了,这是我找宫里御医拿的药。”
字条的那张纸干涩粗糙,估摸这张纸至少得一年了。
‘十日?没来?’
难不成是叶祈宁与程会相约,程会未到?叶雯雯猜不出。
“皇上?”叶雯雯轻声。
“朕想听你说。”江锦平起身,走下龙椅。
“这字条是在哪里?臣妾真的不记得了。”叶雯雯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
“荣宝斋。”
一块巨石仿佛砸在心头,苦不堪言,但又觉得石头落了地,疼便疼吧。
如果早晚都得来这一遭,那早点发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荣宝斋,逢十买纸。
确实无人陷害,确实是她写的。
“是…是臣妾写的。”
看不见的袖口里,江锦平紧握拳头:“烧了它。”
“什么?”叶雯雯微微一愣,朝江锦平看去。
阴鹜的脸上看不出感情,只冷冷看着她,只冷冷说着话:“朕说烧了它,既往不咎。”
叶雯雯将字条再放回信封里,随着书案上明灭的灯火,纸团向上升起的火焰迅速把纸张笼罩、燃烧、泯灭,叶雯雯松了手,纸张从一团火彻底沦为灰烬…
“如今,祈宁可否与朕坦诚?”
江锦平让她把信烧了,让她自己说。叶雯雯明白,江锦平是在给她机会,给她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皇…皇上”
这她如何坦诚?不是她做的,她也不知是何时写的。
坦诚也不知从何说起啊。
叶雯雯也走下龙椅,迈步走到江锦平跟前,两人眼神交汇:“皇上可愿信我?”
“你觉得呢?叶祈宁?”
“臣妾与程会绝无半点私情。”
江锦平低头看向叶雯雯,神色平静:“有没有,朕自有裁决,夜深了,爱妃该回去了。”
这反应,江锦平他生气了,他不追究了。
“皇上——”
叶雯雯缓缓双膝跪地,身子不住的颤抖,眼眸微抬:“皇上明鉴。”
她得赌,赌江锦平信她,赌这字条江锦平不放在眼里。
若今日的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揭过,日后旧事重提,被扣上什么帽子都不好说。
“朕刚刚给过你机会了,爱妃不坦诚,朕如何明鉴?”江锦平的语气越发不悦。
“敢问皇上如何才可相信?”
“朕会杀了他。”
叶雯雯脚步前移,身体缓缓贴近江锦平。微微上仰起头,眼中泛着光亮,她的双手轻轻地搭在男子的肩头,在后脑处微拢着,向前倾了倾身,微微踮起脚尖,慢慢阖下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朱唇轻启,如蜻蜓点水般吻上了江锦平干涩的唇。
时间仿佛就此暂停,这一吻,轻柔得如同流花池水中飘落的花瓣,又似棉花拂过脸颊,更像柳絮随风摇摆,带着温柔和细腻,奉献自己。
彼此的呼吸轻轻拂过对方的脸颊,泛着微热的暖流。
初秋的深夜不算冷,但足以温暖彼此。
江锦平先是微微一愣,脸色也由原来的阴鹜,变得讶然,随后双手环住叶雯雯的腰肢,回应着这淡淡的一吻。
淡淡的一吻似乎还不够,右手逐渐向上扶上叶雯雯的头,紧接着眼神褪去阴鹜和讶然,变得炽热又痴迷,喉咙间吞咽着唾液,不断发出低沉的叹息。
他猛地捧起叶雯雯的脸颊,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回去。
这个吻比起刚才的温柔缓慢,显得急躁而热烈,带着压抑许久的情感。
叶雯雯轻哼一声,整个身躯仿佛陷进江锦平的怀里,强烈又炙热的深吻让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两人的唇紧紧相贴,吸吮、辗转、反复,仿佛要将她的唾液全部吸干。
周围的暖黄的灯把气氛衬得暧昧,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相互听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