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满金秋,国庆与中秋节撞了个满怀,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共赴明月之约,同贺国之诞辰。
足足七天的小长假,瓢泼的大雨却在第一天狂涌而来,雨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滑落,与阴郁的云层共演晕染了少女的羽睫下淡淡的忧愁。
她一手撑脑袋一手转着笔,百无聊赖地从窗边透明的星星中欣赏那些千奇百怪的雨滴。
好无聊。
爸爸妈妈回老家办事,林橙作业未完成不能出来玩,游戏也玩腻了,现在好像除了睡觉什么都干不成。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本在指间的笔摔在地上,尖端留下一滩乌黑。
来不及去清理地上的墨迹,她先去抽屉里翻出一把斧头。
继初二那年自己在家担惊受怕的教训后,这把斧头就一直锁在抽屉里,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光明。
不是外卖,十一点,她不会这么早点午餐。
也不可能是物业,一个月前他们刚上门例行检查。
那会是谁呢?
许婧秋握紧了手柄,这个重量对她来说有点沉,动作会笨拙,并不好自卫。
而且她的跆拳道主要练腿上功夫,要不是现在腿部有伤,她还真不想拿这个斧头吓唬人。
脑袋里一边想象着入室抢劫和连环杀人犯的情节,一边缓缓向门口靠近。
门外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门铃“叮叮叮咚”,越按越频繁。
她的手心沁出冷汗,要去看猫眼时外面的人突然敲门大喊:
“姐!你起床没?雨都要淋你床上了!你弟都快被淋死了!”
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身体瞬间被抽了灵魂,软绵绵倚着门,僵化的手指机械般松开,悬着的心和斧头一起落地。
许星佑在外面急死了,怕她在家遇到不测,对着门连踢带踹。
动静还闹得不小,隔壁的邻居老太太都出来看了几眼。
“姐!姐!你到底起床没?!”
他后退几步,全身蓄力准备给门来个旋风三连踢,谁曾想脚还没接触门就开了。
可怜的许星佑是保持飞的姿势进了门,再以狗啃泥的姿势亲吻了大地。
许婧秋反应快躲到了门后,确认人还活着后才搭把手扶他起来。
“你来干嘛?”
“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堂弟撑着腰起身,指了指自己狼狈的样子,“我顶风冒雨来投喂你,你反倒嫌弃我?”
说着,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两个鼻孔学着村里的老牛重重“哼”一声,以表此刻的心情。
又气鼓鼓地跺了两脚,等等?好像踩到什么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了?
低头一看。
他的老天鹅!斧头啊!
刚才堂姐磨蹭这么久不开门,该不会就是为了找这东西吧?
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这条命没丢在风里雨里,差点丢在堂姐手上!
看到他委屈得快哭的表情,许婧秋默默用脚移开了斧头,掩饰地笑笑:
“嘿嘿,女生一个人在家嘛,当然要有点安全意识。”
许星佑像个小媳妇似的指着她鬼哭狼嚎:
“我的姐啊!我奉命来给你当牛做马,你却想要我命!”
许婧秋见这个戏精肉体上没有受伤,无视了他的走心表演,直直越过人去看他带来的物资。
其实也没什么,一个保温盒和一个书包。
“所以,你给我做饭来的?”
“nonono!”这高深莫测的贱样,许婧秋真想拿斧头砍他,“我是来监督你不点外卖,再照顾你一日三餐的。”
“嗯?”她歪头抱胸掂了掂他的大书包,清冷的眼眸中带审视,“没了?”
“没了,”姐姐的威慑力太大,许星佑眼神躲闪,心虚地打开保温盒,“快来快来吃午饭!”
许婧秋挑眉,语气中已经透出不耐,最后再问一次:
“真没了?”
“没……”
她弯腰要捡斧头。
一个身影飞扑过来抱着她的手臂:
“有有有!还有!我妈让你监督我学习!”
“这才乖嘛。”
许婧秋顺势胡乱揉他的脑袋。
当天晚上,许星佑明白了,只要有姐姐在,假期吃喝玩乐的安排彻底泡了汤。
中午两点到晚上六点,姐姐亲自坐在他身边盯他学习。
他紧张得不敢动笔,生怕写错一个标点符号就会成为她的斧下亡魂。
终于熬到十一点,他美滋滋上床要打游戏了,突然发现姐姐把网线给拔了。
淦!
今晚可是计划着通宵五排上大分的啊!
他气冲冲想去找姐姐理论一番,却对早上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