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任何人靠近。
将刚刚上前的两个侍女硬生弹开。
这时的暮夫人也淌到了河中央。水流将摇篮和襁褓“推”到了暮夫人的怀中。就在那一瞬,她本来喘着的粗气消失了,睁大的眼睛也缓缓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眼底随之闪过一抹微光。
“久等,别梦依稀咒逝川……”
摇篮随之化为一道流光融进梦逝川身旁的玉佩之中。
过了片刻,暮夫人又回到了原来疯疯癫癫的状态,举起襁褓,高喊着“我的孩子!”
两位侍女相视,如是蒙在鼓里
“什么孩子没有死,什么这是我的孩子,还有夫人不是来采晨露的吗?”
两人不知如何,其中一个侍女暗道:“夫人看来是真的疯了……”
暮夫人一边淌出河水,一边紧紧抱着襁褓,满脸慈爱的看着其中的婴孩,伸手轻抚着梦逝川的额头。
“不哭不哭,川儿不哭……”
暮夫人根本不理会两位侍女,径直走向来时的方向。
而两位侍女则是远远的跟随,看怪物一般看着暮夫人。
走了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进了濛府所在的海陵城,因靠近贯穿洛天洲和古林洲的海陵河而得名。
整个城中也只有三大家族,分别是濛天的濛家,暮西峰的暮家和季厚斌的季家。
其中暮雪,暮夫人作为暮家的小公主,还是濛天的三房夫人。在城中权势之大,不能说一人之下,也可说万人之上了。
此时,守城的执金卫看见暮夫人走进城,纷纷卸盔双手抱拳,齐声喝到:“恭迎暮夫人回城。”
城中大大小小的商贩,与街道上的行人看见暮夫人也均是弯腰行礼,只是低下头后的眼神相比以往多出了几分质疑。待暮夫人走远后,众人便纷纷议论起了关于暮夫人发疯的事,甚至有些不怀好意之人,已经开始谈论暮夫人地位不保之类的事。
这几天城中关于暮夫人生子发疯之事是传的沸沸扬扬,城中近乎无人不晓,就连外地来的商队都略知一二。
而此时濛家大堂正中已经坐满了人,其中坐镇主位的男子一身素衣,腰间别着墨黑色的谛听宝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正是濛家家主,濛天。
他今天清晨回来,听闻暮夫人去采晨露,便先回了府中,可听大夫人说暮雪生完孩子就疯了,便立马招来了暮府的几位供奉,可惜暮厚斌外出历练。
“此事当真?!”濛天担忧的问向在场众人。
“当真,暮雪当晚生完孩子就发疯了,十天半个月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根本没出来过。”大夫人面无表情道。
“我看,暮妹妹可是着了什么迷蛊,或是有什么私心呢。”二夫人一边轻轻抚摸隆起的肚子,一边意味深长的笑道。
听到这里,坐在左边的暮家几位供奉不由的面色一沉。
“住嘴!”濛天见暮家供奉不悦,便呵斥二夫人。
二夫人敢怒不敢言,只得不易察觉的握紧了拳头。
濛天也看向暮家供奉们,随即问道:“那雪儿的孩子呢?抱过来让我看看。”
诸位供奉皱起眉头,不该如何是好,他们可都是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不可能把一具死婴给濛天看吧。就在这水深火热之时,一个声音回荡正堂。
“暮夫人回府!”
其实以濛天的修为,在暮夫人进城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碍于家主之威。
此时,暮夫人抱着襁褓缓缓走进正堂,刚刚还在苦闹如何破局供奉们个个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濛天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愣愣看着熟睡孩子的暮夫人道:
“雪儿,这是我们的孩子吗?生的好生清秀啊,像你,像你!”
暮夫人却用力挣脱了濛天的怀抱,缓缓说道:“他叫梦逝川,是我的孩子”重复着这句话。
濛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记忆里那个去年冬天的暮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双眼空洞的疯子。
供奉们就算是个个修为高深,此时也是如坐针毡,不该如何是好,这来历不明的孩子到底是谁?不过他们把脸上的疑惑完美的隐藏了。
“虽然不知雪儿如何得了呓症,我们找了玉药宗最好的医师也未能治愈,不过等家主回来,我们会将她带去万里之外的医圣洞治疗,但这孩子便要托付给你们了,既然现在人都回来了,濛家主多保重,诸位老朽先便走一步”
供奉中似是头目之人,临危不乱,沉声说道。
濛天缓过神来,看着抱着襁褓坐在地上的暮夫人,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道:“如是这样,也麻烦各位前辈了,求定要把雪儿医好啊!”
霎时间,几位暮家供奉化作几道流光远遁而去,为首之人摊开手掌,其中两道灵魂惊恐乱窜,赫然是陪暮夫人去河边的两位侍女。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