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年没有回家的温婉立刻回了温家。
她对自己的生父感情很复杂,她恨他,怕他,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里早就没有这个亲生父亲。
但得知他生病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只有难受,她想自己应该是在乎他的,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对她有生养之恩。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接回温家,温婉或许能够在孤儿院无忧无虑地长大,顶多生活清贫了些,不至于被折磨了整个童年。
可如果没有温家背景,以孤儿院的教育背景她万不可能进入a市顶级大学,更别说对韩一炫一见钟情。她和韩一炫会是两个世界的人,永无交集,所以她对父亲温礼度有过感恩,亦或是浅淡的爱。
或许有爱却不只是爱,她也怨过他。在她最痛最崩溃的时候,温礼度作为她的父亲,只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被付闻秀抽鞭子。
她妈妈说爸爸以前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温婉小时候常常盯着那张阴翳忽明忽暗的脸,总觉得眼前的生父和妈妈口中温柔有礼的温礼度完全像两个人。
或许人心善变,但显而易见,温父对温婉的良善自她进了温家门后便彻底断绝。
汽车驶进车库,温婉深呼吸一口气,停好车后走进了这个令她感到厌恶、恐惧、恶心的“家”。
管家清姨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眉眼慈爱含笑,她伸手想接过温婉手里的包,温婉笑着推开她的手:
“清姨,我自己来就好,我爸呢?”
清姨没说话,冲她和蔼一笑,转过身围裙擦了一下用碰过温婉的手擦了,扬起的嘴角瞬时向下垂,眼底不见笑意,染上鄙夷不屑。
温婉长到18岁时发现清姨非常厌恶她。清姨当面对她和蔼可亲,背地里厌她如蛇蝎。
清姨时不时在付闻秀的吩咐下,单独在饭菜里为她下一些不致命的药,让她高烧、腹泻、呕吐,但不至死。
温婉一直误以为自己身体不好,后来12岁的温柏言半夜去厨房偷吃甜品,无意间发现这件事,偷偷告诉了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进门,温柏言就冲到门口,柯基bunny也跟着他大步奔来,伸舌头咧嘴笑。
温柏言仰头向温婉展开双臂,如同久旱逢甘霖,撒娇道:
“姐姐,360天了,你终于记起骏书豪苑1038栋的温柏言了吗?”他的情绪完全不似视频电话里的低落,温柏言面对她永远是一张笑脸。
温婉放下包,无奈一笑,“我怎么会忘记最亲爱的弟弟,”她轻轻抱住温柏言,随后和他分开,关切问:“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温柏言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小声道:“爸爸在二楼书房等你,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温婉望向二楼,正要上去,地上的bunny摇尾乞怜咬着她的裙摆,不让她上楼。温婉蹲下搂住它,亲了亲它的鼻子,“bunny,我要先去见爸爸,有空再下来陪你,好不好?”
温婉丝毫未留意到一旁温柏言阴翳嫉妒的目光。
她放下包,安慰似的摸了摸温柏言的头发,随后便上楼走向书房。
bunny眼含不舍,巴巴地抬脚爪跟着温婉。
它才走了两步,温柏言朝它吹了声口哨,狠厉冰冷的目光劈向它:
“bunny,她是我的,滚开。”
bunny丧气地垂下尾巴,抬起小短腿退至门口,焉了吧唧趴在地面上。
温婉一进入书房,便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用粗绳绑在了沙发椅上,她本能地挣扎反抗,慌乱动作间看到坐在沙发上淡定抽烟的温礼度,付闻秀穿着真丝睡裙躺在他怀里玩弄他的衬衫钮扣。
温婉认命地闭上眼,面如白墙死灰,心中传来刺痛,一时忘记了挣扎。
十多年了,他们折磨人的风格还是没怎么变。
白皙的手腕因为挣脱绳索被蹭得发红破皮,温礼度看向她的眼光始终冰冷无情,温婉彻底放弃了挣扎,嘴唇颤抖:
“即使生病了也要折磨我吗。”温婉问。
良久,温礼度终于开口,身上气势强悍凶狠,压迫得温婉透不过气:
“没有折磨,只是你妈妈有些无聊,想绑你逗几天。温婉啊,不愧是我温礼度的乖女儿,听到自己父亲得了癌症居然傻到自投罗网。”
温婉微微发抖,脸色苍白,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付闻秀从闻礼度怀里钻出来,光脚走向温婉,抬手就是一巴掌,红色的五指印落在温婉的脸颊上,温婉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好久没抽她了,真是兴奋,老公,爱你,谢谢你为我准备了一场抽人盛宴。”
温婉耳鸣的耳朵里传入付闻秀刺耳的声音,脸上又受了几巴掌,嘴角开始渗出血。
温礼度的眼神似冰霜,威胁道:“叫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