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眠额头如烙铁般炙热,那温度仿佛能蒸腾周围每一丝空气,混沌在高温中侵袭着她的脑海。
思想在沸腾的热度中化为一片模糊的泡沫。
“我、我好冷,薇薇……”
自搬进这房间,她感觉生命的力量似乎被无形之手一点点抽离。
每一日,都是与虚弱无力的拉锯战。
谢雨眠感到自己一半的生命力似乎已被命运悄然剥夺。
电话另一端,
何薇的声音混杂着急切与担忧,一声声呼喊却得不到谢雨眠丝毫回响。
无奈中,她唯有等待最早的航班,在焦虑与迫切中度过了漫长的夜晚。
黎明初现,何薇匆忙下机,从经纪人陆露那里得知了谢雨眠新家的地址,后者刚从繁忙中抽身。
一路风尘仆仆的疾驰。
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不断拨出的电话声,如同焦躁的乐章敲击着谢雨眠紧闭的房门。
长夜的沉眠,未能带给她期待的复苏。
谢雨眠非但未觉舒缓,反倒是疲惫加重,如同千斤巨石压在心口。
她费力抬起沉重的手臂,倚靠在柔软的床沿,挣扎着坐起身,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这份艰难的起身动作。
双脚触及冰凉的地面,一阵寒意像锋利的针尖,瞬间穿透至骨髓深处。
这突来的寒冷,却让她意识有了一瞬的清醒。
谢雨眠踉跄地伸出脚趾,摸索着地板上的拖鞋,半梦半醒间,依稀记得墙的位置,一步步蹒跚向门口,只为了迎接那远方传来的温暖与慰藉。
门后,何薇正焦急地拍打门板。
当她终于望见谢雨眠那失去血色、几近透明的脸庞时,心猛地一揪。
她急忙拥住好友消瘦的肩膀,语气满是心疼:“眠眠,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是不是工作排得太满了?我去找陆露姐说说,不能让你这么拼啊。”
“头、头痛,全身上下都痛……”
谢雨眠的声音细若游丝,虚弱得令人心悸。
在何薇记忆里,那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好友从未如此脆弱,十多年友情里,每次相聚,谢雨眠总是强健如牛,活力四射。
何薇一连串的问话,带着焦虑和关怀,宛如古老的咒语,在谢雨眠耳旁回荡,让本就眩晕的头脑更加昏沉。
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眼底一片空洞。
这让何薇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
“走,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何薇当机立断,不容分说。
幸运的是,尽管虚弱,谢雨眠还能配合换衣出门,避免了何薇所预想的更糟情景——
无论是背抱、拖拽,还是紧急呼叫援助。
然而,医院的诊断结果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连经验丰富的医生也无法立即断定病因。
“医生,她刚才脸色苍白如纸,你怎么说没大碍?!”
在何薇心里,闺蜜的健康胜过一切,焦虑难以平复。
就连她这外行人也能看出不对劲,难道今天碰上了庸医?
急诊室内,医生耐心询问,细心把脉、测温,每个环节都严谨细致。
惊人的是,随着检查的推进,谢雨眠的脸色竟然逐渐恢复红润。
“可能是急性突发症状,你的体质不错,病毒已经被自身免疫系统清除。现在看虽然没有明显症状,但营养没跟上,先挂瓶葡萄糖,再开些感冒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