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
女帝念叨着,盘着手里的佛珠,倒是没怪罪这女人的大不敬之罪。
反而看向正趴在地上的南溪来:“南溪来,这人你是在哪里寻来的?”
“华炎城内寻来,倒是一次偶然的机遇,我认识的一位朋友终年走南闯北,我便让他带着这玉佩的画像,若是看见有此玉佩的行踪,便多注意。”
这玉佩是当年女帝赠给顾老将军的,都知道在顾老将军手里。
但是前些年她亲自出使华炎时,她为自己当初抛弃两个孩子解释了好久。
可那老匹夫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一气之下想要回玉佩,那老匹夫竟说什么玉佩早被偷走了。
玉佩一没,好像这几十年的专一付出都是浮云,她的心思也就没了。
在华炎待那半月也如游神般心不在焉,期限未到,她就忙不迭跑回南兰,发誓此生不进华炎,不与华炎人往来贸易。
自此华炎和南兰几乎断了往来。
只是朝中人一知半解,并不知其中真正的缘由,还以为谁拿玉佩来,谁就是顾老将军的亲人。
他们也不知道,顾老将军当初带的一儿一女回华炎,正是女帝不要的一儿一女。
当年,女帝还是征战四方的继承人,她和顾将军越境相爱,在长达五年的边境之战中生下一儿一女,可若是带着这一儿一女回南兰,被其他不怀好心之人传扬出去,她的继承之事便将作罢。
在军中时,她也曾跟顾老将军商量,让他入赘南兰,这样一举两得。
但顾将军不同意,他说他生下来就是为保护华炎而战,绝不可在大好年华入赘别国。
他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两人不欢而散,孩子便交给了顾将军带回华炎。
女帝顺利继承帝位后,愈发想念两个孩子和他,曾多次出使华炎,他却都在外征战。
她也偷偷跑到顾将军府,趴在大树下看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儿,那是她的孩子。
可将军府的戒备森严,她靠不近半步,再说,她也没理由靠近人家的孩子。
就这样,蹉跎半生。
女帝从回忆中缓过神,看了眼那玉佩,真是好久不见……
红着眼道:“帽子摘下来,我看看你。”
“是。”
女子缓缓摘下帏帽,举止动作不卑不亢,颇有大家风范。
这帽子一摘,众人均倒吸一口凉气,这若不是女帝之后也说不过去吧,长得太像了!
女帝却皱了眉,“走上前,给我看看。”
女子走上前,目不斜视,也不理会地上跪趴的南溪来,整个人大大方方毫无做贼心虚之感,恐是这些年的洗脑,她都信自己是女帝之后了。
“你说,你外祖是华炎顾氏?哪位顾氏?具体说说。”女帝又问。
“华炎顾老将军。”
“哦……”女帝不明意味地拖长音调,看向南溪来。
“南溪来,站起来回话,这人你是从华炎带回来的?她族人竟然愿意让你带回来?”
南溪来调查过顾家的事,已经知道顾家人全部死了,所以她做这些才有恃无恐。
“女帝,请恕臣斗胆告知女帝一件事……关于顾老将军。其实……”
“其实,顾老将军一家早已被人灭口,所以我才能将他唯一的孙儿救出!若我不将她带出华炎,恐也造了恶人之手。”
女帝一拍桌子,“你说什么!那老匹夫一家人全死了?还是被灭口!谁灭的!”
南溪来支支吾吾不敢说。
女帝急了,站起身质问:“大声回话!谁灭得顾家!”
“华炎皇帝,以顾老将军叛国为由,诛杀顾氏全族,未留下一子!”
女帝捂着胸口,倒退两步,猛然突出一口鲜血。
苏如锦本还想再看看戏,可眼见女帝吐血,她忙拎着针灸包裹跑上前,推开众人走到她身边:“别怕,深呼吸!”
女帝揪着胸口衣物,瞪眼看着苏如锦,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苏如锦望着一圈下人,厉声道:“都散开!女帝被气急,淤血攻脑,需要立刻治疗。”
众人把女帝放平,苏如锦掏出长针。
稳稳插入穴位,片刻后,女帝急促的呼吸才平稳下来。
众人这才算见识了苏如锦的手段,皆赞叹不已。
有了这一回,那女子倒是被吓得不轻,全然失去刚才的沉稳,脸色苍白直看地上的南溪来。
南溪来瞪回去,示意她不要紧张!
苏如锦喂了女帝喝口热汤,女帝这才缓了回来,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坐回主位,手却依旧牢牢握着苏如锦。
继续盘问那女子:“华炎帝以他叛国为由?呵呵,真是可笑,这老匹夫放着爱人都不要,誓死回华炎守护他的皇帝,他的国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