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呸!为什么你掉毛啊?”
差点被憋死的王锦抓起脸上的白球,试图跟她对视。
“这个才是我…”
旁边的白球晃了晃,两只眼睛眨了两下,又闭上。
“…那这个呢?”
“掉下来…的毛团。”
王锦沉默。
“用脑过度就掉毛…”
小狐狸还没睡醒,迷糊的语气听起可怜巴巴。
王锦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用脑过度也是在做正事,胡小北最近很辛苦。
算了。
回头可以用羊毛毡戳个小狐狸出来,放她旁边吓她一跳。
伸手,捏住命运的后脖颈。
“唔哇…”
小狐狸察觉到自己被拎起来,发出两声不满意的哼唧。
王锦把她放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呼。
狐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发及腰的少女。
睡衣是王锦的旧衣服,宽宽大大的衬衫罩住全身,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轻轻晃动着。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
王锦拽拽衬衫,把她露出的半边肩膀盖起来。
“好困…”
少女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靠在王锦身上。
想了两秒,她又把两只小脚踩在王锦的拖鞋上,这才不再动弹。
北极这种天气,确实不太适合起床。
“还在冬眠吗?”
王锦轻轻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拿过梳子一点点整理。
到了北极之后,小狐狸一直很难睡醒。
梳头这种事就被拜托给了王锦。
“傻仔…”
还没梳两下,少女便一头扎进王锦怀里,一边蹭一边哼唧。
王锦叹了口气。
胡小北没睡醒就会对他撒娇,这种状态大概会持续到梳头结束。
在那之后,她会因为羞怒变得充满攻击性,对着王锦张牙舞爪。
每天都是这样,王锦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傻仔真好闻…”
“我知道,你都啃一宿了。”
“傻仔…我想堆雪人。”
“吃完饭就堆。”
“我想吃火锅…”
“哪有大早上吃火锅的啊。”
王锦一边回应着她的胡话,一边用双巧手给她编辫子。
王琳小时候都没有这么难缠。
不过…王锦并不排斥这样的胡小北。
平时古灵精怪的小狐狸变得傻乎乎又黏人,本身就是件很有趣的事。
“在海葵公会时,你们住一起?”
王锦转过头,看着倚在门框上的塔莉垭。
大毛有点发愣,她看着胡小北迷迷糊糊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精明狠辣的狐卿原来还有这一面吗?
“是的,住在一间屋子,两个房间。”
塔莉垭认真回应。
“不过那时候,前辈起床起的很顺…”
呼。
劲风扑面,塔莉垭乖乖闭嘴。
“饿了…”
狐耳少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在王锦身上蹭来蹭去。
——
“呼。”
王锦扭了扭脖子,听着关节发出嘎巴脆响。
走出旅馆,上街。
距离仲夏节还有一天。
所有人都被分配到了任务。
塔莉垭胡小北跟分部的人一起提前布置,尽可能减轻损失。
柳德米拉这几天会经常钻出柜子,寻找合适的点位,今天带着狙击枪出了门。
雷纳德在码头看着集装箱的情况,以免真出什么大乱子。
雪女似乎想起了一点被抓之前的事,这时候正在屋子里继续回忆。
王锦…
他接到了红桃的消息。
“纯子的情况恶化了。”
红桃第一条发的是语音,可惜声音颤抖的太厉害,之后就变成了文字。
“我有好好看着她的,我昨天晚上一分钟都没睡,可是…”
王锦叹了口气。
他没怪罪红桃,也没劝她冷静。
纯子的时间快到了。
手术对她来说并不是拯救,而是体面的死亡。
少女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纯子说什么了吗?”
“她想见冰蛇。”
“还有呢?”
“还想见你。”
——
下雪了。
明明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