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他不懂这些学校，上中专的时候没考虑过专升本的问题，自然也没记过什么大学。要不是听别人讨论，他连中国国内有什么名牌大学都不知道。平日里也就听别人乱传，说哪所学校很不错，他才能了解到学校的名字。
…………
梨城一中，陈老师办公室。
水壶烧开了，发出“滋滋”的响声，袅袅的热气蒸腾，飘忽不定，白色隐约可见，被窗外忽然吹过的风挥散。
“坐，静雅。”陈老师给徐静雅倒了一杯水，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谢谢老师。”徐静雅接过陈老师的热水，红着脸道谢。
现在是上午，学校里开报考会。
早上，江白送徐静雅到学校门口，说是等中午的时候再来接她。并叮嘱她，如果报考会结束后自己还没赶到，就让她在门口多等他一会儿，千万不要乱走。
说着说着，他又亲了她一口，而这一幕被刚好走出学校门的陈老师看见。
“以后要学什么专业？上哪个学校？都考虑好了吗？”陈老师问徐静雅。
“要读什么专业，我已经考虑好了……”徐静雅将水杯放在桌面上，郑重说，“我想学中文。”
陈老师正是师范学校的中文系出身。
“中文？”陈老师重复了一边，笑着说，“中文系是大系，是‘万金油’，找工作很方便，什么都能做，但也什么都做不精。毕业以后更多的可能是做语文老师，不过对于你来说，做老师有点可惜了。”
“其实你的数学成绩也很不错，这在文科生中很难得，你可以选择任何文科类的专业，可以考虑考虑金融类的专业。”
陈老师带过的毕业生无数，桃李满天下，对于这些报考专业的情况再熟悉不过，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但是面对这样的劝说，徐静雅摇摇头：
“这些我都明白。我很喜欢文学，也明白学法律或商科也许更有前景，但我还是想选择中文系。”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老师就不阻止你了。”说着，陈老师微笑地祝福徐静雅，“祝你成功，静雅。”
“那学校呢？想好了吗？”
“还没。”徐静雅摇摇头，“我还没有想好。”
“还没想好？报考大学的资料，你都看了吧？”陈老师指着桌面上的资料，屈指敲击木刻的办公桌面。
“按照你的成绩，选择学校应该非常容易的，一线的学校就那么几所，不该过了这么久还没决定。”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陈老师关心地问她。
“是就几所，其实也都差不多……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应该去哪个城市。”徐静雅低下头，小声说。
“首选还是要选一线城市。先选城市，后选学校。”
忽然，门外有响声，是有人在喊“陈老师”。徐静雅循声望去，见是一个高中的同班同学，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等一下！”陈老师冲着那个学生打了个招呼，又转向徐静雅，“静雅，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好。”
徐静雅站起身，整理了衣角，拿走桌面上的一次性纸杯，要出门。而临出门前，又被陈老师的一句话叫住：
“静雅，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你要想好，你是要前途，还是要所谓的‘爱情’？”
徐静雅怔怔地望着陈老师，见她目光如炬，似乎洞察了一切。这一下子便让她想起了今天上午，自己正在和江白亲热时，被陈老师看到的场景。
陈老师是她的老师，自然什么都明白。
…………
“你是要前途，还是要爱情？”
陈老师的这句话，在徐静雅的脑中反复回荡，每走一步路，都会在脑中响彻一次，如魔音贯耳，久久不绝。
她走到校门，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中午的艳阳高照，人潮涌动，学生们进进出出。一个人影停在校门口，正在向一中校园内张望。
徐静雅一眼看到了江白，冲他挥挥手，跑了过去。
“哥，完事了。”
“怎么样？报完了吗？准备去哪儿？”江白接过她的书包，问她。
徐静雅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见他是一副正关心自己的模样，各种心绪堵在胸口，闷得她生疼。
无论是他，还是陈老师，都是真心关心自己，但是她却不敢将真实的想法和顾虑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