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晚才进院子,松芝便迎了过来。
“奴婢见过二姑娘,实则三姑娘烧得厉害,怕给二姑娘过了病气,这才叮嘱小丫鬟仔细些,望二姑娘莫怪。”到底是贴身大丫鬟,松芝句句说得都在理上。
“不怪!”宋不晚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我是当姐姐的,三妹妹病了,自然是要过来看一眼的。”
进了正房,宋不晚顿了一下,还是进了内室。
这一路上宋不晚也想明白了,宋瑞君应该是吓病的,而不是感冒。
否则,早就请医拿药了,二房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子。
进了内室,见宋瑞君蜡黄着一张脸靠在大引枕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宋不晚。
“难为二姐姐在这个时候还来看我。”宋瑞君无力地笑了一下。
“你是我妹妹,来看你也是应当的。”宋不晚远远地在榻上坐下,又让兰芍把窗子打开。
“二姑娘,我们姑娘正病着,开窗见了风……会不会不大好?”松芝朝宋不晚行了一礼,一脸为难地说。
“没什么不大好的,你们家姑娘只是发烧了,又不是坐月子。”宋不晚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可,可我们家姑娘受了风寒。”松芝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宋瑞君一眼。
“受了风寒?她不是吓成这样的么?”宋不晚故意装出一脸诧异的模样。
吓成这样?宋瑞君脸色大变,她亲耳听到松芝交待下去,灵芝的事不得外传。
可这才过了一夜,宋不晚就知道了?
“二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宋瑞君哑着嗓子道。
“听不懂啊?那不如把灵芝叫过来,我们一起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宋不晚笑着说道。
“二姐姐这是要审灵芝?她又没犯什么错,你这样不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么。”宋瑞君闭了闭眼睛,原本喝过药觉得好些的脑子,又有些晕乎了。
“没错?那为何听说昨夜灵芝被人塞进麻袋,从外面扔了进来?”宋不晚抬头看向宋瑞君,正色道,“你到底让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只是出去买些丝线罢了。”宋瑞君咬了一下舌尖,使自己清醒了些,“至于塞进麻袋……不知二姐姐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怎不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不晚叹了口气,起身朝宋瑞君走近了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除非己莫为。”
宋瑞君往后倾了倾,只是她身后靠着大引枕,也没什么用。
“二姐姐,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瑞君别过脸去。
“二姑娘,我们家姑娘还病着,您别逼她了。”松芝红着眼睛拦在宋瑞君面前。
宋不晚看了松芝一眼,又侧过脸看向宋瑞君。
“你这个丫鬟倒是不错。”
说完这句,宋不晚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内室。
宋不晚刚离开,宋瑞君便看向松芝:“她为何要夸你?”
松芝一脸懵:“奴婢也不知……莫不是,挑拨奴婢和姑娘?”
宋瑞君一声冷笑:“你倒是真看得起自己。”
松芝低下了头。
这时,宋瑞君又问:“她为何知道灵芝的事?”
松芝怕宋瑞君怀疑自己,赶紧道:“姑娘,这是靖安伯府,定是有人通风报信的。”
“应当是……”宋瑞君这回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却又坐了起来,“不对!”
“如何,不对?”松芝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是故意让我们这么以为的,事实上,就是她干的。”
“除了宋不晚,还有谁还能把人直接扔到我的院子里,靖安伯府的护卫是死人么。”
宋瑞君面如寒霜。
大伯父现在还在边关,他留下来人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任由人出入。
“可灵芝是在外面被打晕的。”松芝觉得宋不晚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本事?
“又不是她自己打的,不定她早就盯上我了,灵芝一出门,她就知道了。”宋瑞君紧紧地拧着床单,“宋不晚,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尽了,她竟还如此羞辱我。”
“那,姑娘,我们应当怎么办才好?”松芝怯怯地问道。
按松芝的意思,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即使没分家,但二房在靖安伯府里跟寄人篱下也没什么区别,何必多事。
可宋瑞君却不这么想,她是要成为人上人的。
“宋不晚已经这么对我了,因头祖母过世,家分了,我们二房在京都哪有立锥之地。”
“大伯母是个懦的,有宋不晚在中间捣鬼,她也不会给我说什么好亲。”
宋瑞君喃喃道。
这事儿,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来。
松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宋瑞君才好。
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