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墨琛拎着一个崭新的蛋糕回到别墅。
走进次卧后,他将蛋糕轻轻放在桌上,眼神复杂地望向姜筱苒。
姜筱苒疑惑地盯着眼前的蛋糕,实在想不通江墨琛为何要这么做。
江墨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打开蛋糕盒说道:“和之前给你买的一模一样,尝一尝看……”
然而面对递过来的蛋糕,姜筱苒却毫无反应,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径直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姜筱苒……”
江墨琛叫住了她,那熟悉的冰冷语调让姜筱苒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没错,这样冷漠的人才是真正的江墨琛啊!
刚才那个展现出些许温柔的他反倒显得如此陌生。
江墨琛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追问道:“到底是不喜欢这个口味,还是根本就不想吃?又或者说,只有薄瑾宸买的蛋糕你才会动口?”
姜筱苒自然听得出他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但也只是苦涩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随后便默默走出了房间。
虽不知道江墨琛怎么会知道她想吃蛋糕,还有薄瑾宸要给她买,但他说得对,不是薄瑾宸买的而是他买的所以她不会吃。
楼下的厨房里,弥漫着阵阵香气。
薛姨站在灶台前忙碌着,一旁的姜筱苒则静静地站着,眼神有些空洞。
“姜小姐,听话,你可不能再动手了,这些活儿交给我就行了。万一让江总知道了,他又得生气了!”薛姨一边切着菜一边轻声说道。
“又得生气了”好一个“又”字啊!
江墨琛的威严果然令人心生敬畏,他总是这样让人畏惧于他。
姜筱苒默默地看着薛姨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一想到江墨琛,她的心情便沉重起来。
见姜筱苒似乎有心事,薛姨关切地问道:“姜小姐,你是不是因为蛋糕的事儿不高兴了?”
姜筱苒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对她来说,蛋糕之事并无太多波澜,真正困扰她的,是江墨琛所营造的牢笼般的生活。
薛姨继续说道:“姜小姐,江总可能是真的喜欢你的。今天温小姐吃了你的蛋糕,江总可生气了,二话不说就出去给你重新买了一份。还有啊,今天他牵着你的手回家时,那满脸的宠溺和温柔,这么多年来都是未曾见到过的。”
听到这里,姜筱苒的脸色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深知江墨琛的性格复杂多变,难以捉摸,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怀,还是让她感到困惑与不安。
姜筱苒用手比划着表示:薛姨,您别安慰我了,像我这样罪孽深重之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薛姨轻轻叹了口气说:“姜小姐,夫人一定会醒来的。过去的那两年……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如今你们既然领取了结婚证,就应该携手共度未来才是。”
姜筱苒继续打起手语:等阿姨醒来后,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薛姨焦急地问道:“离开?你打算去哪儿?你跟姜家早已断绝了关系,况且你和江总……”
姜筱苒默默地用手语回答:他对我并无感情,而我同样如此。等阿姨康复醒来,我所犯下的罪过便算是偿还清了。那时,也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薛姨皱起眉头说:“姜小姐,难道你想和江总离婚不成?可江总会答应吗?”
姜筱苒坚定地打着手势:即便他不同意,我也定当决然离开。
薛姨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真要走?那你要去哪里?”
姜筱苒继续用手比划着,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表示无论天涯海角,总会有属于自己的安身之地。
望着姜筱苒如此坚决的神情,薛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割舍的情感。
四年的时间,薛姨和姜筱苒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想到以后的可能分别,薛姨忍不住叹息一声:“唉,这些事情还是等夫人醒来之后再做说吧。”
是的,所有问题的确都需要等待江母苏醒才能解决。
姜筱苒也深知这一点,但她内心仍旧焦急如焚。
她清楚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继续被困在此处,那么她的后半生恐怕都将在无尽的囚禁中度过。
回首过往的二十多个春秋岁月,从遇见江墨琛之前,她便已遭受到来自姜家的禁锢。
而如今,四年过去了,她依然未能逃脱被江墨琛囚禁于此的命运。
这种生活令她感到无比痛苦和绝望,她渴望自由,渴望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夜幕降临,灯光柔和地洒落在餐桌上,映照出三张沉默的脸庞。
三人再度围坐在饭桌前,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的氛围异常宁静,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重压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