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为何早先不曾提及?”
我深深吸入一口元气温和心境,将男子的尊严与愤怒暂时搁置一旁。
我清楚此刻再如何追问也无法得知真相,继续纠缠只会令我处境更加不利。
但我仍怀着一线生机,尝试问道:“月儿,你我已结为道侣七年,我对你的深情厚意你心中自知,不管有何事请你此刻言明,我必不会怪罪于你。修行者皆有疏漏之处,我能理解。”
说啊,你倒是说啊!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嘶吼,此刻我多么期盼她能够对我坦诚相告。
因为我实在不愿失去她。
我深知此刻我的姿态显得有些卑微,甚至不像一名顶天立地的修士所为,但我对她的确深爱至极。
当你对一人情深似海,即使对方犯下重大过错,你也会绞尽脑汁为其寻找借口。
然而很显然,我并未得到期望的回答。
我的谦卑并未换回半分情感。
妻子仅仅片刻间的失神与挣扎后,转而化作假装的怒火。
“啪”地一声脆响,我脸颊上留下了红肿的巴掌印记。
我愣住,怒斥道:“你这贱婢!”
我扬起手掌便欲反击,心想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她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外道修士,竟动手打我。
我们共度七载春秋的情感,怎敌得过区区几名日的外来修士?
“打啊,往这儿打!”
张月指向自己洁白无瑕的左侧脸颊,示意我动手,然而我却骤然止住了动作。
望着那张曾经令我沉醉不已的绝美容颜与精致小巧的耳饰,那是过去我最喜爱轻啄的地方。
曾几何时,我无数次沉浸在妻子的柔情蜜意与美丽容颜之中,幻想能够与她共同修炼,白头偕老。
未曾想,美梦竟破灭得如此之快。
“你打啊,你不是很想打么?”
她愤懑地拽住我的道侣之手,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她挥出那一掌,斩断这曾经由我自己编织的仙缘梦境。这个女子,曾承载着我对情劫的所有痴心妄想。
“滚,你给我滚!”
我转过脸去,不愿再看她一眼,此刻的我仿佛修为尽失,身躯乏力至极。
“哼。”
道妻冷冷地哼了一声,提起手中的储物袋便毅然出门离去。
她一离开,我立刻如同脱力般颓然跌坐在修炼室的地面上,一股名叫心如死灰的寂寥瞬间包围了我。
如今我已身无长物,修行的宗门也陷入衰败。
那些昔日的同门好友犹如见到妖邪般避之不及,就连家族中的长辈们,以往每逢中秋都会前来问候一番,而现在连一个电话都不会打来,唯恐我会向他们求助。而如今,妻子似乎也要离我远去。
每个月不仅要偿还灵石贷款,还需供给正在修习启蒙典籍的二弟子修炼所需。
记得在十六岁那年,我孤身一人踏入蛮荒之地——深圳,为求得炼丹秘法,我在老宗师炼制灵酱的密室内潜心研习四年,其间盗取了不少珍贵的炼丹心得。终于,我成就了自身的修真事业,仅用六载时光便从凡夫俗子晋升至拥有千万灵石的修真大户。那时的宗门产业几乎触及亿万灵石的大关,何等威势赫赫!无数修士对我奉承讨好,每年前往妻子所在的宗门拜访,给她的族弟的见面礼至少也是八千八百枚上品灵石。
然而如今,岳母一族已经半年未曾踏入我家一步。
为了替我还清债务,母亲这位五十年未再涉足修真界的长辈,不得不再次重操旧业,在人间市井之中售卖灵馍谋生。
“呜呜……”
想到这些,我不禁泪水涟漪,如同一头孤独的荒原狼,在阴暗角落里哀嚎舔舐自己的伤口。
犹如峰峦般的压力使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这些艰辛,我从未向妻子吐露过半分,每日回到家中,我总是强装欢颜面对她。
我曾孤注一掷地相信,在所有人都背弃我的时候,妻子定会始终守在我身边,因为她是我心中最后的希冀。然而现在,这份期望已然崩塌。
“小凯,你在家中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沧桑的声音穿透屋舍。
厅堂大门悄然开启,我忙抹去眼角的泪痕,平复心境走出房门。
只见母亲正费力地捧着一口炼丹火炉走进屋内,年逾花甲的她满脸皱纹,沧桑至极。
外面的天气寒冷刺骨,难以想象她这样一个垂暮之人是如何在凛冽寒风中坚持摆摊售卖灵馍的。
“妈,您以后就说一声,我会过来帮您搬,或者直接放在楼下一事即可。”
我挤出笑容,尽量避开与母亲慈爱目光的交汇。
这两月以来,每次一下课,我便会远远地看着母亲在远处售卖灵馍的身影。
那炼丹炉烘焙出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