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宝华会渗出猛男的泪水,司怀鑫对着他的态度,明显比对着窦逍时好太多,不仅句句说的都是人话,还一口一个‘孩儿’地安慰他。
可紧接着,这慈爱的老东北眼珠子又一转,明明是对着宝华,却再次发了一波阴阳内功直奔窦逍,好一招隔孩打猴——
“还有一点奥、孩儿,叔觉着呢,被骗这事儿一点儿赖不着你,主要责任全在你这小窦哥,听叔的,下回再跟他出来别帮他买东西,哼,瞅给他懒的,自己要发善心、还连车都不下,这也不像瘦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他要是肯挪挪他那高贵的臀部,哪至于现在叫你跟这儿干站着、直上火?”
点他呢这是。
窦逍被内功震醒,恨不得立马给自己来一大鼻窦,忙补上勤快、跳起来帮宝华拎来把椅子,哼哈着承认错误,一点没脾气:“是是,瞧我这哥哥当的,来宝华,快坐先坐,坐下聊~”
宝华忙拒:“不用逍哥,要不,我走……”
窦逍背对着司爸,小内双眼皮冲着宝华猛眨:“走什么走!我跟这儿呢,你往哪走?”
饶是宝华情商再跟不上溜,这点儿形势他还是看得懂的,他要是再不坐下,他家逍哥怕是要被老丈人红牌罚下。
见小窦终于学会了善待员工,司怀鑫满意了,眼尾挂上笑容:“欸~,这就对喽,不论是哥哥还是老板,都没有你这样的,啊、自个儿坐着叫人孩子站着?给人开多少钱啊这点儿了还不叫人下班儿?”
他又转脸对上司恋,笑容更显温厚,总结陈词道:“还有你、老姑娘,你当这是拍重案六组呐,还揪出造假工厂~,爸说小窦买的这不是人参、不是人工假人参的意思,我不是说了嘛,这东西是商陆、商陆的根,长的的确是像人参,也叫土人参,你小时候咱家那头儿道边多的是,你不记着啦?你们小丫头不都乐意拿这商陆果子染指甲嘛,就跟小葡萄似的那个,整出来是紫色儿的,你爷爷还告诉过不叫你碰来着~”
司恋大惊,眼睛瞪成小葡萄:“啊?!那野葡萄我不光碰,还没少背着我爷爷吃呐,完了完了完了,难不成我现在体内含有剧毒?!”
话落,她突然栽向老爸,戏精秒上身:“诶呦,爸,我怎么突然这么晕呐,您快想想办法啊,快想想您走南闯北收山货那些年,有没有听说有啥解药、是能解这假人参毒的啊?”
司怀鑫早在闺女靠过来的时候就伸出胳膊,稀罕他闺女那个劲儿溢于言表,开怀笑着抚了抚司恋的后脑勺:“啥毒啊、隔十了年才想起来发作,狂犬病也没有这么长潜伏期啊~!哈哈!”
连亚玲见状,酸了两句:“干嘛干嘛,人小窦逍还在这儿呢,多大啦,不害臊~”
司怀鑫美着呢:“咋地,我闺女就算退休了,只要她爸我还活着,她就还是个想嘎哈嘎哈的孩咂!”
司恋也弯着眼睛朝她妈招手:“您也坐过来啊,我爸不还闲着一条胳膊呢嘛~,哈哈!”
这一幕窦逍看在眼里,感觉心里更热乎了。
他倒不是羡慕司恋二十多了还能跟父母撒娇,他躲他爸还来不及呢。
他就是没见着过这样的家庭氛围,演戏似的,又特自然,觉得如果自己将来能当上爹,也要拿闺女当眼珠子似的疼。
嗯,他这性格一定能生出闺女来,就是这么自信!
毒人参插曲过后,总算是顺利开启了老乡聚餐。
一聊才得知,宝华是蒙东人,正儿八经也算个东北小老乡,司怀鑫更心疼这孩子了,直让他喝酒吃肉。
宝华腼腆地接过司爸递过来的大肉串,只连声道谢,却不往嘴里送。
连亚玲忙催他:“忙吃啊、孩儿,咋?你信佛?平常吃素?”
宝华直卟楞脑袋:“没、不是,阿姨,我内个……我一闻就知道这串儿不是羊肉,我建议咱最好都别吃了吧还是。”
连美玲“嗐”了一声:“是不是羊肉,这是牛肉串儿。”
窦逍明白过来了,连吃喝向来不挑嘴的宝华都不肯吃,这肉怕不是什么正经肉。
他站起身,宝华也立马跟着起身。
窦逍说:“不吃就先搁那儿吧,正好这肉串儿也凉了,吃不好容易胃疼。司恋,待会儿要是有收拾桌子的大爷过来,你就叫他们把这些凉的串儿都拿走,我俩再去重新买点儿。”
司恋也要起身,她仰头问:“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窦逍轻轻压了压她的肩膀,开玩笑:“你跟着去干嘛?怎嘛?要跟我aa啊?”
他没使多大劲,没能压住司恋,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工夫司恋还是站起来了,非要跟着去:“你俩一个不常下凡的少爷,一个憨厚老实的孩子,一看就是骗子喜欢的目标,我是真不放心。”
俩人头脸距离拉近了些,窦逍微微垂眸,暖笑着哄:“h~,就这夜市这消费水平,就算再骗能骗我多少钱?你听话,踏实坐这儿陪陪你爸妈、昂,要不等假期结束回了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