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马桁是从北站后身那家肯德基开始,就一直跟踪他们一家三口到了酒店,后又跟来了医院,她租借充电宝时看见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说不定也是他。
不管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做到的,都令司恋细思极恐。
她左手攥着拳头,尽力不让自己抖得太明显,捏着空水杯的右手同样越攥越紧。
‘??~’
一声清脆的塑料碎裂声响,在水房空旷的空间制造出回声,似是在提醒司恋,你越害怕,烂人就越猖狂。
马桁也听到了,他再次魅惑一笑:“这声响,让我想起从前我们在学校,你总是卡在我打完球去水房洗脸的时间点过去洗杯子,见我们一帮男生进去,你就会咔哒一声扣上保温杯盖,然后故意从我身边路……”
“闭嘴。”司恋努力保持镇定,想用最快的方式摆脱马桁,仍不屑于叫出他的名字:“别演了,我没兴趣看,既然你记性不错,那你一定记得,我爸四年前就已经替我、去你们家明确告知过,我和你就是同学一场,什么都没是过。
毕业这么多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同学之间的关系亲疏远近取决于三观是否一致,显然,你我三观完全相反,只适合保持疏远,所以我警告你从这一刻开始,离我远一……你别过来!!”
见马桁突然向前一步,他腿又长,司恋登时感受到压迫感。
水杯空了,她此刻没有任何能自卫或反击的武器,刚向门的方向迈出两小步,就被马桁生生拦住。
“我不碰你,你别喊。”只见男演员垂着头,步步紧逼,转眼间就用单臂将司恋隔空半环住:“你也别胡说,我们三观怎么就不一致了呢恋恋?我们两个可是彼此的初恋,能再遇见,可是久别重逢的缘分。有些事我本来想不通,一直想要问问你,但看见你、我就全都明白了,真不撒谎恋恋,我在你之后也尝试过跟别的女生交往,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行,看谁都有你的影子,任何人在我面前只能是你的代替品,我根本没法跟她们全心全意,那既然这样,我都说了当年的事是误会,你先原谅我,再替我跟叔叔解释一下,好不好?……诶?你别烫着!”
见前无出路,司恋唯有再谋退路。
她脑子里想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眉头紧锁着倒退几步远离马桁的包围圈,绷着唇目光决绝,直接伸手去扳水阀,正欲再接一杯开水当武器。
结果她那小身板儿根本斗不过力大无穷的男人。
她手刚搭上个边儿,就被刚说不碰她的畜牲一把扥到墙边。
夏衣单薄,司恋背抵着瓷砖,面前是撑开单臂跟她玩儿‘壁咚’的大黄泥墙。
虽然泥墙身上没有异味,可司恋还是觉得呼吸困难,或许空气中的窒息感来自某人的脏心烂肺。
她强忍着没做出霸道总裁都希望看到的那种惊慌失措,只偏头将自己努力嵌进墙砖里,快言快语:“不想烫着我就放开我!我说了我跟你就是陌生同学关系!你如果跟踪我一定知道我妈也在病房,我出来接水这么半天没回去她马上就会找过来,到时候事儿闹大了谁都不好看,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你、你他妈的离我和我爸妈都远点!别忘了,四年前你那是强奸未遂!当时我岁数小怕影响上学不敢报警,现在我可不怕,你要是再来骚扰我,就等着戴银手镯吧,今天这出只会让你罪加一等!嗯!!!”
话落,她将全身力量都紧急输送至右腿嘎拉哈上,猛地一抬,也不知攻击了大黄泥墙下半身的哪个恶心部位,只在他躬身的一霎大力一推,伴随着蛋挞盒摔落在地的啪嚓声,挣脱出桎梏,迅速跑出水房,强撑着没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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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路奔回观察室,司恋整颗心一直提着,很怕马桁会追来、气到她爸妈。
开门进屋的一瞬,司恋方才想起要琢磨个空手返回的借口,可她脑子乱得很,根本想不出来。
刚打算胡编说没热水之类,拐过弯,就见她连姐已经栽在病床上正熟睡着,看上去极累。
那个给她一次性水杯的护士正在给她四哥换输液袋。
四哥听见了动静,只迷迷糊糊睁了下眼,含糊着说了句:“你也迷瞪会儿吧、老姑娘……”
便很快又睡了过去。
是啊,俩人加一块儿都百岁老人了,可不像头几年那么能熬夜了,这会子身体又都欠佳,早该好好休息。
护士小姐姐见司恋愣在原地,蛮亲切地冲她笑了笑:“这袋打完就没了哈,你放心睡,我那边有闹钟,会及时过来拔针。”
司恋回过神来:“谢谢、辛苦您了。”
“没事儿,太爱听你说话了,小动静成好听了~”小姐姐夜班辛苦,大概是苦中作乐,笑得很开心。
而这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更加反衬出某些人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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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担心马桁会再来捣乱,司恋根本不敢睡,她坐在连姐躺的那张病床边,一开始就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