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恋刚刚把手机铃音调到最大,这三声邦啷接连炸响,别说她耳根子一颤,把刚下决心-打算偷着早恋的窦逍都吓得直肝儿颤。
司恋毫不费力地就挣脱出窦逍的怀抱,从小桌上抽过手机一看,是连姐发来的语音——
-“到账没?”
-“你爸让我给你打的水盆儿钱,剩下的也别瞎花奥~”
-“水盆修好之前宿舍要是不方便、就去你三大爷那住几天,别空俩爪子去,买点儿正经嘀,你三大妈乐意吃荔枝,你去那好水果店挑一把新鲜的,到那有点儿眼力见儿,别跟在家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嘀~”
司恋挨条听完,又看了眼银行短信,才笑嘻嘻回:“知道啦,谢谢连姐~”
呼~
她刚松开大拇哥,那信息发出的‘嗖’声还没缩回手机呢,就被窦逍从背后环住。
窦逍窝在她脖子里低声问:“阿姨跟你说什么啦?不会也是让你防着我吧?嗯?”
他虽然也没干什么,抱法温柔克制,可司恋还是觉得尾巴骨那里异物感明显, 预示着危险。
她巧妙错身绕出窦逍的怀抱,没刻意说什么警告的话,正如她自己说的,有些关系一旦开始,便不可逆。
只得按着她自己的方式把控节奏。
她催窦逍快些出门:“诶呀你能不能高冷点儿?都说了现在是我在追你,你得端着点儿啊,行啦走吧,我妈说,不管去谁家做客都不能空手,你得陪我去买点儿登门礼。”
“跟他俩哪用得着这个……”窦逍还没腻歪够呢,但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拖着腿挪蹭两步,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这儿怎么办?不管了?”
司恋:“管啊,可都这个点了,今儿又是周末,实在不方便找人,明天再说吧,反正露露也不回来,我晚上可以去同事房间借用洗手间。”
窦逍还是没太懂:“不是说让我赔嘛,我安排不就得了,怎么?我听着你这意思好像没我啥事儿了呢?”
司恋简单给他讲了讲他们单位的制度,说这是宿舍,不能随意改建,她指点着屋子里的陈设道:“呐、你看,按理说团里就只允许我们放个小冰箱、摆个简易衣柜什么的,硬装和基本家具都不能动,坏了就只能上报,但那水盆儿都用那么长时间了,就算还能找到当年的合作单位维修,也不可能有同款了,所以我打算晚点找我三大爷的秘书帮我打个招呼,自己换个新款,不打招呼肯定不能先斩后奏,不然可能会给大人添麻烦。”
窦逍面露困惑:“你三大爷?就是你提过的你三哥的爸?他管你们单位这摊儿是么?”
不是说要了解双方家庭嘛,司恋觉得这就是个积攒火候的过程。
她利索地在某度上搜出她三大爷百科词条,扫了眼职位什么的都全乎,便微笑着展示给窦逍看:“这就是我三大爷,亲的,我爸的亲哥,他儿子是我堂哥,这你应该了解,我们都是独生子女,我们在老家从来不会用到‘堂哥’这种说法,就也说亲三哥,除了亲哥,剩下的就是后的、干的、认的,就这么个意思。”
窦逍眼神好,他都不用凑近了看,就看到那醒目的职位信息。
是某部副书记,准一把,职务经历和政绩也不容小觑。
说真的,他有些惊讶,立即敛了敛顽劣表情,但仍是半开玩笑:“唷,失敬失敬,这么说你在你们单位、是不是相当于郡主级别呀?咝,这出门在外是不容易,东北公主一下降级成郡主了。”
司恋扑哧一声乐了,示意他边走边说:“这我就不得不给你科普一下啦,虽说铁路是我国最大的交通动脉,但实际上,路局归部里管,e……实行的是政企分开。
然后铁总呢,是属于正部级运输企业,又是政企合一,不归交通部管辖,直接受某院管、
嘿呷这里头的政企关系特别复杂,我以前听一丢丢都觉得特崩溃,但将来可能要往这方面走嘛,我哥就逼着我去上好多课,慢慢悟出门道儿就很好理解啦~”
窦逍临出门前拍了张厕所的照片,正给宝华发过去,讲真司恋说的东西他听不太懂,但也有在认真听,努力消化。
虽知道她在单位有人罩着,还是试着争取表现机会:“那你叫家里帮忙打个招呼,就说想自己拾掇,别让公家派人给你换了,别看你是郡主,啥东西一涉及集采、就都那么回事儿,我给你弄,硬装不给动,到时候把花洒也换了,要不我都怕哪天你洗着洗着澡掉下来给你砸了、
欸对了,找祝双,待会儿见面你们就认识了,三号伴娘,祝佳邦建材城你知道吧?就是他们家开的,家族企业,我翡翠苑的房就是她帮我弄的。”
司恋没急着拒绝,欣然点头:“嗯,看看再说,头回见面儿不好麻烦人家,不过祝佳邦我知道,前阵子我们去长安开会,领导有个行程就是要跟祝佳邦合作,其实是他们主动找的中铁,他们家在全国各地都有店嘛,为的是降低运输成本……”
提到铁路也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