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哥顾侯爷皱眉苦思,却发现自己拿幼妹没有半点法子。
他绝不承认是为了秦鸢出气。
只是不妨碍顾十六这么想。
顾十六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小的听说七小姐约了人在乞巧节那晚出门看热闹。”
顾宝珠喜欢看热闹,若是想法子拦她几次,一定会气的跳脚。
“乞巧节有什么热闹可看?”
顾靖晖在塞北多年,对女孩儿这些节日一窍不通。
还好顾十六家里姐妹多,知道一些。
“传说乞巧节是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之日,那天晚上,我老娘都要带着家里的姐妹祭祀牛郎、织女星。”
“京城在西市设有乞巧楼,都是些女子在内比试才艺,还有彩头,谁家的女儿若是比试赢了,便能得个巧手的好名声,能嫁个好人家。”
“那天商会组织商贩彻夜营业,宵禁也停了,女子都会先在家里祭祀丢针,再相约去乞巧楼观看比赛,楼里吃吃喝喝一应具有,家里的姐妹们不玩到天亮不回来。”
“额?”顾靖晖大喜:“你去告诉宝珠,就说我说的,侯府已经给她报了名参加乞巧节的绣花比试,她一定要给定北候府挣个好名声回来。若是输了,以后就别想再去逛庙会看灯了,好好在家里绣花。”
顾十六赶忙跑去传讯了。
顾靖晖喃喃自语:“这个日子寓意甚好,到时带着鸢儿一起去看顾宝珠比试,顺便再过个桥,就当是我赔礼了。”
秦鸢还不知顾十六将顾宝珠气的抱着枕头大哭,她整个下午都和顾六夫人在松涛阁一起理事。
顾六夫人有心要压秦鸢一头,摆足了架势,将府里所有的管事和管事妈妈们都叫了进来,让他们挨个说自个负责的事务进展如何。
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不分轻重缓急,都要问一问,说一说。
秦鸢悄无声息地坐在她的身旁,不发一言。
顾六夫人将几个管事妈妈禀上来的事项全都驳了回去,又说了些别的,这才歉意地扭头,道:“三嫂,我这边忙着说事,倒疏忽了你。你不会觉得无趣吧。”
秦鸢笑着摇头,柔声道:“六弟妹不用顾忌我,我以前从未管过家,听着还觉得稀奇有趣,想不到六弟妹每日都要经手这么多事。”
此言一出,顾六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底下站着的几个管事妈妈们神情隐隐就有些不恭敬了。
她们这些人已得了消息,以后要在侯夫人手下做事。
见侯夫人年幼,又被顾六夫人压得说话都怯生生的,不免就觉得侯夫人好摆弄,暗中生了别的心思。
这也正是顾六夫人期望看到的。
压制不住管事妈妈们,秦鸢很快就会寸步难行,动辄得咎,到时候顾老夫人就知道这个家只有她才能管得了。
顾六夫人抱歉地道:“那三嫂就在这里听一会子吧。没想到今日有这么多的杂事,等忙完了这些,我再将这些管事妈妈们的事单独给你说说。”
秦鸢乖巧地点头应了,像是压根没有察觉到顾六夫人在故意让她难堪。
那些管事妈妈们脸上不恭的神情已经难以掩饰,站姿都变得随意了不少。
顾六夫人并没有几样事须得在今日处理,但为了晾着秦鸢,她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拉出来说了个遍。
秦鸢身后的红叶和翠茗的脸色阴沉,秦鸢却一脸好奇地盯着众人细瞧,活脱脱一个好糊弄不知人心险恶的娇娘子。
眼看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顾六夫人才忙完,这才对着那几个疲赖的管事妈妈们道:“我想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以后你们就在侯夫人手下做事,以前禀报给我的事项,以后都禀报给侯夫人便是。”
管事妈妈们没精打采地应了。
她们管的这些事务,又没什么油水,也无足轻重,被划在谁的手底下,都差不多。
见侯夫人处处都被顾六夫人压一头,她们更没了心气。
秦鸢轻轻咳了一声。
顾六夫人忙问:“三嫂可是有话要说?”
秦鸢笑着道:“这些管事妈妈们明日就要听我安排了,只是她们今日和之前的账簿可要做好交割,免得以后有什么事说不清楚。”
顾六夫人连忙笑着道:“今日可真真把我忙糊涂了,三嫂说的是,这些事情的确都要做的。”
她本以为拖一拖,秦鸢没了耐心,又没管过家,不知轻重,接手了她丢下的摊子,以后少不得要伤筋动骨。
没想到,秦鸢不着急和这些管事妈妈们说话,却先和她说这些。
不知是受了谁的指点。
秦鸢又转头对这些管事妈妈们道:“以前你们做的事,归六夫人管,以后你们做的事,归我管。一样归一样,你们理清楚再来禀报给我。”
言下之意就是让这些管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