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又浑浑噩噩地醒了,手臂都被压麻了。
外面响起保姆的声音,顾宴城回来了。
顾宴城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保姆说:“先生,太太好像是生病了,状态不太好,也不让我们接近。”
生病了?
长腿一迈,顾宴城去了卧室。
宋泱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头发因为淋了雨,干成了一绺一绺的,眼圈很红,眼睛盯着他,不同于以往,还多了很多别的东西。
他说不上来。
伸出手摸摸想量一下她的体温。
她就像一只敏锐的兔子,直接躲开了。
手就那样停滞在半空,以为她是因为兰桦的事情难过,他安慰着:“泱泱,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宋泱却下了床:“我去洗澡。”
她很不对劲。
顾宴城眯起了眼睛。
宋泱把浴室的门反锁,大口喘气,她现在不确定这件事情顾宴城知不知情,就算他不知道,她也没有勇气去赌,赌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现在,在她把这份真相公之于众之前,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下过一夜雨的a市空气清新,像是把整座城市的污秽都洗涤了一样。
宋泱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整合到了一起,并且备份了好几份,她先去看了兰桦,兰桦还在icu里,护士说运气好的话今天可以探视一小会儿。
宋涟也来了,他们姐弟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短暂地和平相处一会儿。
“你不是今晚来陪床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想妈了,来看看不行吗?”宋涟翻了个白眼,手里提着的红色丝绒蛋糕说:“路过买给自己的,突然不想吃了,赏给你了。”
宋泱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是红色丝绒蛋糕?”
宋涟不承认:“谁知道你喜欢吃了,都说了我是自己不想吃的。”
“好,那我吃了。”
宋泱吃了几口,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蛋糕了。
过了一会儿,肚子忽然有点疼,她去了厕所。
宋涟目光一扫,落到了她放在椅子上的包。
眼神闪烁。
厕所里,宋泱蹲在坑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像,神情既受伤又无奈
她出了厕所,回到走廊,宋涟正在玩手机:“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你翻我包干什么?”
宋涟神情一惊,似是没想到她知道了,笑着掩饰:“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翻你包?”
直到宋泱把手机里的画面给他看:“我在包上安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我也知道,你给我的蛋糕里下了药。”
“你知道,那你还吃。”
宋泱苦笑:“我只是在赌,赌你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在妈病危期间会这么做。”
到了这个时候,宋涟也不再狡辩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清雪姐,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狠吧,她在工作上是有些失误,你也没必要抓住这些小马脚不放吧,你知道你这么做清雪姐以后会在职场上有多难吗?”
“鹿清雪就是这么和你说的?”
“昂。”
啪!
脸上一痛,宋潋懵了。
宋泱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宋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鹿清雪很懂人心,她知道拿什么来对付她最致命,她选择了宋涟,利用亲情来对付自己。
还没等他打发作,宋泱就把一个u盘还有她连夜手写的举报信甩到了他的脸上:“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你好好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
宋涟脸色难看地看完了举报信:“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肯定是你瞎编乱造的。”
他眼神凶狠,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这是假的,是你陷害清雪姐的。”
回应他的是第二个巴掌,宋泱只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一连两个巴掌,宋涟清醒了不少,却仍然难以接受现实。
宋泱的包里就拿了笔记本电脑,把他拽到了没人的楼梯口,插上u盘:“你好好看,看看你的清雪姐是怎么迫害的我们。”
视频的每一帧宋涟都不放过,看完了所有,他呆呆地呢喃:“不可能啊,明明清雪姐说的不是这样的啊……”
他看宋泱的眼神有怀疑。
宋泱被气笑了,举起了手:“我用妈妈的名义来发誓,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和妈妈永坠地狱,不得好死。”
这个狠的毒誓和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面前,宋涟就算心里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
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子啜泣:“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宋泱稳住心神:“这件事我一定会举报的,鹿家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曝光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