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凌王焦急地问道。
佟翎霄认真回复:“情况不太好,王妃来了月事本就身体虚弱,加上长时间的淋雨又染了风寒,加剧了腹部的疼痛。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先为她背上的伤上药,避免引起高烧。”
“药留下,出去。”凌王泫冷冷说道。
凌王轻步上前,缓缓解开她湿透的衣襟,动作却异常轻柔
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他眉头紧锁,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涌上心头。
取过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背部的伤口上。
凌王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温柔,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脸颊。
俯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随后,他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沉睡中的姜屿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自己儿时在罗煞门如同地狱般的日子,梦到了自己被带走罗煞门的那一天。
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些过往似乎又重现在眼前。
“经过了日积月累的魔鬼训练,今天就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拿出自己的本事,被选中的人可以离开,其余人就继续就在罗煞门,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接受残酷的训练。”罗煞门门主暗罗生一袭黑袍,一双凶神恶煞的双眼似乎可以将人吞下。
在罗煞门,无论男女都凭能力说话,弱者可以被随意欺辱,只有强者会被那些购买死士的客人选中。
然后离开如同地狱一般的罗煞门,一辈子跟随主人,一辈子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梦中满身伤痕和淤青姜屿棠领了三个馒头和一碗白粥,坐在黑暗的墙角狼吞虎咽,几个壮汉走向一个瘦弱的少年,将他的吃食尽数抢走。
“这是我的。”
“臭小子,不想死就松手,不然我打死你。”
那弱小的少年寡不敌众,为保全性命只好将自己的食物拱手让人,虽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罗煞门训练的死士,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都要被鞭打着接受高强度的训练。
一天一顿粗鄙的吃食是他们唯一的食物,没饭吃的人被活活饿死,弱小的人被打死。
在训练中耗尽体力的人劳累而死,死后也只能成为乱葬岗上的孤魂野鬼。
为了能够活下去,人性的恶一览无余,似乎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那被抢了食物的少年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物破败不堪,怯怯抬起头看着姜屿棠手中的白面馒头。
遇上姜屿棠眼中凛冽的寒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慌乱地埋下头躲避着姜屿棠的目光。
“哎…哎…小子!”连续三声呼喊,少年微微抬起头,满眼胆怯。
“给你一个。”姜屿棠扔过去一个馒头,少年急忙接住,不忍这洁白的馒头落地沾了灰。
“谢谢。”少年微弱地吐出两个字。
姜屿棠知道自己帮不了眼前这个少年,改变不了他被人欺负抢食物的命运。
也不能让他离开这如同地狱一般的罗煞门,可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不忍这少年就这样被饿死。
“若你依旧这样懦弱,明天依旧会被饿死。”姜屿棠残忍地将真相说出,那少年又何尝不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一个个字如同利剑一样戳进少年的心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难道自己就只能成为别人任意欺辱的对象吗?
那天下午,所有人被带到一块空旷的草地上,灼灼烈日下如同被火烧一般。
“哨音响起后,你们需要打败场上的对手,最后站在场上的人,才有机会离开罗煞门。”暗罗生的声音粗狂又沙哑。
远处的凉棚下,一男子云缎锦衣,纤细的手指端起茶杯轻抿,折扇摆动间难掩凛若寒霜的气场。
哨音响起,场上的人如同饿狼一般,眼神早已暗淡无光,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
每个人都伤痕累累,都拼了命地将对方打倒,一次次倒下后又一次次站起,拼尽全力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只为了那一丝渺小的能够离开罗煞门的希望。
有人无力抵抗,一倒不起,有人宁死不屈,一战到底。
傍晚,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万山。
姜屿棠颤颤巍巍地站立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看着眼前如同她一样还在强撑着的几名男子。
她奋力冲上去,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砸出。
一记记沉闷的拳响落在他们身上,部分人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瘫倒在地上。
姜屿棠依旧坚强地站立着,看着眼前唯一剩下的对手。
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峰巅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
暗罗生走来,“你俩跟我走。”
她艰难地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