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猪鼻横肉皱皱巴巴,另一副额间长角奇丑无比。
接过面具戴上的谢南栀无语凝噎。
他早有主意,还有问她的必要?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大奸佞!
跟着督主走到一栋楼前,楼高数尺,高悬灯笼,正中央的匾上画着符咒。
楼里的小厮看见两人立即迎了上来,“都快闭市了,客官怎么才来?”
顾危眼含深意地觑了一眼谢南栀,幽幽道:“府中的小娇娘不能熬夜。”只能早起趁着闭市前赶到。
小厮闻言,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这女娘穿得淡雅清素,瞧着年龄不大,怎么跟着男人来这种地方?
也不多说,领着二人进楼。
楼内是镂空设计,站在一楼如站在几尺高台一般,中间是挑空的圆形斗武场。
众宾客围在栏杆边,冲底下挥拳相对的人们嘶吼助威。
一个个面目猩红,像嗜血的野兽,令人望而生畏。
谢南栀好奇地瞧了一眼,只一眼,空空如也的肠胃翻涌生寒。
场内,碎尸与残肢不知凡几。
一个断臂男人和瘦骨伶仃的长者针锋相对。
前者手持匕首,后者抄着木杖隐匿于黑暗之中。
刀光剑影之际,长者如影爬行,掠过匕首插进断臂男人体内。
男人倒在血泊之中,眼中是惊恐和不甘。
随着他的应声倒地,哨声吹响,栏杆边宾客一哄而散,开始寻找新的位置。
顾危抓着谢南栀,迫使她趴在栏杆上直面糜溃。
伴着下一声哨响,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从不同方向进入众人视线。
小孩们骨瘦如柴,但眼里泄出的光像豺狼虎豹。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们如弦上的箭,疾如旋踵一下子扭打在一起。
没有武器,仅用尖甲利牙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谢南栀偏开头,不想看血腥的场景。
却被一张大手钳住,强制她正对着两人的场地。
胃里波涛汹涌,她蹙眉紧闭双眼。
一道凉薄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再闭眼,本督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谢南栀没有办法,心狠手辣如顾危,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她强迫自己睁眼,在人声鼎沸中身颤如筛子。
半晌,一个小孩跪在地上,脖颈断了一半。
另一个小孩嘴里仍在咀嚼,活脱脱是地狱中走出的邪神。
谢南栀再也忍受不住,挣脱开督主的桎梏,蹲在一旁干呕,除了几滴唾液,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慌乱中抽出系在腰间的糖袋子,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味如嚼蜡,食不乏味。
遂又抓了一大把,塞得嘴巴鼓鼓囊囊才好似回了魂般。
顾危站在她面前,双手负在身后,背着楼内的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他居高临下地掌控着一切,“谢南栀,如果你不主动出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此刻的谢南栀不明深意,以为是男人的威胁,咬着下嘴唇无声反击。
男人蹲下来,强劲有力的手指钳住她的双颊,勒逼她迎上自己的视线,语气森然。
“这里还有女人比赛。”
“如果你不听话,本督便把你卖到这里,生死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