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镶上茸茸白毛。
像她。
和她一般笨拙。
付了钱,又丢给谢南栀。
“这是?”
谢南栀感到奇怪,这是送给她的?可他不是在生气吗?
男人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他嗓音低沉,仿佛是地狱传来的呼啸。
“鬼市,你不是在腹诽本督?”
腹诽他小气吝啬,买了对不堪入目的面具。
小巧的鹅蛋脸上膛目结舌,谢南栀愣怔。
他,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真是地狱之神,有着看透人心思的魔力?
然,她依旧不敢承认,揣着明白狡辩:“我没有!我怎么敢腹诽督主。”
“还狡辩。”
“我真的没有!”
顾危冷笑,“你敢说,本督可不敢信。”
几人向着青云巷而行,谢南栀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拎着糖袋子,心里竟还有一丝窃喜。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大奸佞哄人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
这么能识弄人心,也难怪深得陛下欢心。
督主府。
雁回挥手命女使替衣不蔽体的小女娘寻件披风。
不合身的袍子披在身上依旧遮不住一双在雪泥之中冻得通红的脚。
“府上没有伺候你的女使,这人往后归你了,你给她取个名字。”
顾危目不斜视地看着谢南栀。
谢南栀难以忍受他眼中的犀利,转而问小女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娘一脸茫然,嗓音细若游丝。
“我没有名字。”
谢南栀颔首,沉吟片刻后启唇:“小满,那你便叫小满吧。”
得了名字,顾危让人将她带下去学习规矩。
谢南栀跟在其后。
“站住,本督还要跟你算账。”
男人站在青树前,倚着绿,衬着光,仿佛不拘泥于尘世一般。
“她不算府上的人,以后是死是活与本督无关。”
“既要保她,那你便自己护住了。”
谢南栀领意,他能救回小满,她已然知足。
“并且,买她的那些银子你得自己出。”
谢南栀摸摸口袋,没有一分钱。
从国公府出来时,她分毫未带。
她撇撇嘴暗自嘀咕,大奸佞贪污的油水那么多,怎么还和她计较五两银子。
“又在说本督坏话?”
顾危上前一步,遮住她面前所有的光。
整个视线便只有他一人。
谢南栀摇头,掀开眼帘小心试探:“那我可以随意出府吗?”
“不行。”
“那我怎么赚钱营生,怎么还你钱?”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面上看着天真无邪,话语里却是叛逆。
顾危气笑了,嘴角的弧度无法抑制。
“那你哄哄本督,把本督哄高兴了,就跟你一笔勾销。”
谢南栀低着头,抓着袖子玩弄小手。
“不愿意?”男人眉头微蹙。
她摇头,咬着嘴唇面露纠结。
“哄人都不会……”
话音未落,啵唧一声。
谢南栀一口亲在顾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