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爱卿可曾听闻此事?”
群臣面面相觑,排在后面的头垂得深沉,怕惹是生非;排在前面的各自为利,不想掺和。
良久,御史大夫挪开步子站了出来。
“回陛下,臣对谢国公府一事略有耳闻。”
“为何不报?”
御史享有监察百官,弹劾其事之责,遇事不禀临帝微怒。
“此事,谢国公瞒得紧,若非顾督主出手,臣恐怕难以得知。加之事情真相不明,遂未上报。”
祁章做官多年,为人正直清廉,临帝颔首不再多问,摆摆手他便退回行列之中。
“现在事情如何?”继而问向顾危。
“谢国公府嫡女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自称与国公府划清关系,投入督主府门下。”
此话一出,底下难免喧哗。
这事闹得大,殿上他们不插手,但都心知肚明。
如今逼得小女娘自甘断亲,究竟是国公府不为人?还是小女娘冥顽不化?亦或是顾危暗箱操作?众人无从得知。
但此举,着实令人如堕烟海。
国事难断,家事难缕,临帝不想插手,没了耐性遂问:“谢国公伤势如何?”
小太监答:“谢国公已请过郎中,说惨受刀伤,加之因郁致病肝火旺盛,需得好好静养。”
瞥了顾危一眼,只要他还在,其余无伤大雅,临帝语气弛缓:“伤筋动骨需养多少时日来着?”
底下的人同他一唱一和,顾危答:“伤筋动骨一百天,百天才能康复。”
“行,替朕转达谢国公让他好好静养,百日后再来上朝吧。”
紫宸殿内寒气凛凛,无人再敢多言。
殿外初旭高挂,春晖尽漫,终究不入人心。
谢国公府。
谢淮躺在床榻倚着引枕,喝完一碗药膳,怒气总算平息。
外头小厮来报,支支吾吾禀明圣旨。
他气得瘫滚在地,差点一口老血又吐了出来。
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地上,止不住地咒骂:“好!好!陛下竟然听信了这阉人的谗言!要禁我的足?!”
“他定然是有什么妖术!狐媚子妖术!媚主祸乱我大梁啊!”
谩骂中一声讥笑鹤立鸡群。
猩红的眸子如染血一般,谢淮顺着声音横眉冷对。
对上温皖的视线。
“就准他顾危放火,不准我们百姓点灯?”
飘飘然一句话,引得谢淮哑声猜忌:“你有何法子?”
于众目睽睽之下,温皖似烈毒玉京子,含邪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