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娘耳边泛起酥麻,连带着脖颈后的肌肤战栗。
她全身绷紧僵硬不敢动弹。
顾危看她害羞,直起身子:“当然了,你不愿意本督也不——”
“阿兄”
黏糊糊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地旋进男人心中,谢南栀仰着一双盈盈秋水的双眸凝视督主,其中漆黑的瞳孔倒映精雕细刻的容颜,漾起层层涟漪。
“阿兄。”
见男人有些许发愣,她又唤一声。
如若唤句“阿兄”就能让督主多护着她,能对她的复仇大任有益,就是唤成千上万遍也无妨。
督主和小女娘还在暗戳戳眉来眼去,站在旁边替雁回分担吃食的小满捏着八宝酥喃喃:“嘶——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三人闻言,不约而同朝她看去。
“哎呀!究竟是什么呢?”小满嘴里塞得满当,因为记不起事情愈发烦闷,吐词也含糊不清。
四人在大街中央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灵光闪过,谢南栀猛地一拍后脑勺。
糟糕!
早膳!
回到小院时,躺在担架上的祁岁几乎要饿成干尸。
“你们还记得我啊”
他浑身乏力,只剩个眼珠子在眶内打转。
“阿栀妹妹我好饿”
谢南栀心孤意怯,不敢迎上他的视线,搬来一张木凳在他身边坐下,端着临时买来的馄饨亲手喂他。
“祁岁哥哥,这碗馄饨还热乎,你快吃吧。”
“急什么,待会就吃午膳了,也不差这一两口。”
顾危心中吃味,忍不住呲呲几句。
谢南栀都没亲手给他喂过食,凭什么喂祁岁?!
他瞧两人不顺眼,兀自走到灶台边,刻意将锅碗瓢盆撞得叮呤哐啷。
有这待遇,祁岁自然是要炫耀的。
少年每吃一口都要发出咂舌:“阿栀妹妹亲自给我买的馄饨当然要吃了,又不是谁都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末了,还特意对着灶台的方向扬声:“若是馄饨吃饱了,那顾督主今日做的膳食,我自然是可吃,也可不吃。”
“行。”顾危从缸里舀出一盆水泼入锅中,“有本事你就连往后的饭也别吃。”
院内的拌嘴争论不休,院子外面,一名灰头土脸的无名小卒趴在门缝上,默默听完全程后快步离开。
“阿兄?”
知州府内,郝知州听无名小卒汇报,从出了知州府到院内争吵,事无巨细。
“敢情不是他亲妹妹。”
难怪他没听见风声。
郝知州将手中的画卷递给管事,眉眼里尽是鄙夷:“一个阉人养什么妹妹,怕不是给自己养的小媳妇吧?”
管事掐着笑意在一旁附和:“话说一个都督住那么个小院,院里有几号人,就这点排场,也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看来家主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无名小卒领了赏银不动声色地退下,郝知州冲管事摆摆手,悠闲地拿起另一叠画卷:“行了,你下去安排吧。他既然要插手我的事情,就别怪我让他吃点苦头。”
“只是”管事仍旧在一旁卑躬屈膝。
“只是什么?”
“只是听县令说,那阉人身边有一个武功高超的侍卫,想伤他,恐怕有点困难。”
郝知州不屑一顾,随手将画卷扔到桌上,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怕什么,伤不了他,不是还有他的好妹妹吗?”
深夜,弯月当空,群星隐匿在浮云之后,暗黑的苍穹一片死寂。
院内陷入昏睡,余下此起彼伏的呼吸。
院外,两名黑衣人悄悄撬开门阀,闪身进院。
一人在顾危房外,拿出一根点燃的熏烟戳破薄透纸窗,静待片刻,确保屋内的人迷晕昏倒,才自如地走向另一间房。
“好了吗?”他问谢南栀屋外的同伙。
同伙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两人笑得下流丑陋,光明正大地走进小女娘的寝屋。
挑起帘帏,榻上睡着两名女娘。
“你一个,我一个,速战速决。”
其中一人发话,另一人摩挲双手,作势要解开裤带。
“这种事得慢慢来,哪能图快。”
污言秽语间,腌臜的手朝小女娘伸去。
还未触碰到细嫩玉肌,银光乍现,刀光剑影踌躇,两人被踹飞出去。
在院里打了个滚,欲想拿刀,却使唤不动双手。
定睛一看,地上躺着四只鲜血淋漓的大掌。
“谁?是谁下手如此狠毒?!”
一人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另一人任血喷洒,眯着眸子质问。
潜伏在黑暗中的追风执剑在月色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