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旧到他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样貌，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劝诫，甚至忘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听那人的话。
“少年人，你武功确是不错，可七情淡漠，不入凡尘，更是天生的佛门中人。”
“佛？”
“我并不怜悯任何人。”
“正因如此，你更要修习佛书经文，你不怜悯众生，却也未曾认识众生，那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没兴趣。”
“唉”
“少年人，既然你对众生如何并不关心，那你自己呢？”
“老僧一人活于世间，在姑苏城中有一座山，记在贫僧名下，这么多年外出游历也有些家底，如若你愿皈依我佛，这山便是你的了，剩下的足以让你在山脚下建一座独属于你的寺庙。”
“往后余生，那里都会是你一人的，你会亲手打造出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彼时的少年虽然脸上还有些稚嫩，可刻入骨子里的冷淡到底是遮掩不住的，灵魂散发的气息也不是一个少年郎该有的。
所以世人都说愚者爱皮，智者看骨，慧者见魂。
少年虽然不解为什么这个人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让自己入佛，不过，他给的条件很明显是触动了少年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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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思绪归来，少年早已长大，那些晦涩难懂的佛书经文充斥着过往时光，只不过，有人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打破了这一现状。
不知何时起，他亲手养起了另一个少年，纵容，偏爱，宠溺，这些曾与他毫不相干的词被他一次次的行动表明。
神明终究被凡尘引诱，为他亲自走下神坛，为他打破所有底线，而拆掉寺庙，便是他洗精伐髓，舍去神格的开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只不过，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为人知。
第二日，几人出发回姑苏，眼下宫门实力受损，孩子的事也已经解决了，无锋自顾不暇，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再加上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的“娇气”，自然是不着急赶路的。
“姐姐，你的身体还是有些受损的，再加上又怀着孕，建造府邸还是让那个臭和尚，啊不，让宁去做吧，我们两个待在山上，先把身体调理好再说。”
虽说几人打算彻底与过去告别都起了新名字，但是这口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你啊，就是小孩子心性。”
陈曦生何其聪明，一早便看出两人之间不对劲，不过她这弟弟好像有点太不开窍了，于是这次改口，她也是乐于看见的。
她刚刚可是没有错过阿弟改口时，那位的神情，真是精彩又有趣，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出怔愣。
“我是没有意见，毕竟我也乐得清闲嘛，就是不知道夜宁是怎么想的啊？”
她也改了口，只不过耍了的心机，并没有和弟弟叫一样的称呼，那位估计也想要那独一份的称呼呢。
只不过虽说三人中陈夜宁年纪最大，但到底相差不多，也就没有太计较次序，所以称呼中也没有关注这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