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时候福晋便醒了,她也不敢睡沉了。
等着五更天的时候外头的奴才们忙起来了她便也跟着起身了,玉如替她挽发,等着那头四爷洗漱好,她便又回到里间为四爷穿戴。
等为四爷佩好最后的玉佩福晋站起身才道:“昨儿个臣妾想了一回,上回白佳氏跟着爷北上时伺候的不错,这回不如也让白佳氏跟着。”
四爷“嗯”了声,这回并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对了,过些日子新进府的刘氏和钮祜禄氏的院子也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近来臣妾身子拖累,倒是有劳武妹妹替臣妾分担。”
昨儿个四爷睡的并不好,这会儿瞧着脸色也有些差。
他收回伸展的手臂,垂眼亲自戴上扳指:“这些事由福晋安排便好。”
福晋称是,还是和四爷说了一回她安排的住处。
四爷随意听着,听完眉头跟着一皱。
“刘氏住的院子,是从前三阿哥生母的院子?”
福晋闻声,眼睫微垂,心里闪过百转千回。
瞧瞧,现下四爷称谢氏都只是一句“三阿哥生母”了,瞧着真是十分地厌恶从前的谢氏呢。
这倒是正中福晋下怀。
“臣妾明白。那院子位置不错,不过武妹妹呈来时臣妾便觉有些不妥,她没做过这样的事,难免有思虑不周全之处,这才问问爷的意思。”
福晋这是这个时候也要暗踩武氏一手呢。
四爷赶着上朝呢,这会儿听了福晋的话斜着眼睛看了一回福晋,半晌又垂眼理了理袖口。
“后院里的事福晋自己做主就是,不必过问爷的意思。”
四爷这话乍一听着语气还挺冷的。
福晋顿了顿,表情也跟着一僵,总觉得四爷这话是在说她管家无方治家不严,好半晌才十分勉强地道:“是,臣妾晚些时候就重新安排。”
左右最后还是顺了福晋的意的。
四爷果然只因为谢氏从前住过那院子的缘故只问起了刘氏住的那处院子,便也没有去过问钮祜禄氏住在东院后头的事儿了。
那处院子在东院李氏后头,偏僻不说,李氏又向来得宠。
这样一来,钮祜禄氏想要得宠便不容易了,倒是就看钮祜禄氏自己的本事了,正好还能让东院那个和钮祜禄氏斗上一回。
福晋这是弄了一出声东击西呢。
再有这里头福晋也还有别的用意呢。
刘氏不能住在从前谢氏住过的院子,那么她要住在哪儿呢?
等福晋亲自送走了四爷离开正院,转身往回走时福晋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淡然:“把徐氏前头的院子拾掇出来。”
宋氏和徐氏住的院子相近,都在偏南边儿,不过离花园还是远,离武氏的南院也远。
但是徐氏的院子前头倒是离园子里更近一些,倒是一处不错的院子,就是离南院有些近。
倒是不知道武格格是怎么同意这桩事儿的。
那会儿福晋把武格格给请来之后福晋只留了钱嬷嬷在跟前,玉如在外头守着倒是不知道里头武格格和福晋都商量了些什么。
左右这事儿最后是顺了福晋的意的。
就是昨儿个夜里四爷忽然说的南巡一事确实也是在福晋的意料之外的。
不过福晋昨儿个夜里确实是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个合适的人来。
宋氏的身子并不算太好,福晋还真怕她这一路跟着去更病歪歪的了。
武氏她倒是想,只是前儿个和武氏的话还在近前呢,福晋倒是不好开这个口。
这回南巡的境况倒是和去年北上差不多,瞧来瞧去满府里就那么几个人。
李氏跟着去便跟着去吧,眼下福晋心里要紧的是要进府的新人,趁着主子爷和东院那个不在府上,她正好看看能不能为她所用和压制压制。
眼下满后院里都是各自为营。
福晋的手里还缺一把称手的好刀。
福晋这里琢磨完,很快就吩咐人去东院和白佳氏那里知会一声。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得早些吩咐呢,南巡一来一回要费的时间可不少,就是收拾箱笼也要收拾许久呢。
李沈娇这里得了消息着实懵了一阵。
等秋壶把正院的丫头送走她都还有没反应过来,她猛地掐了一把脸:“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南巡?”
秋壶连连应了声:“是呢。福晋叫人来知会说南巡的事儿呢,这回南巡安排了主子和白佳格格一起去呢。”
李沈娇一拍手掌,倒是挺高兴的:“这是好消息啊。”
她近来正嫌近来在府里闷得慌呢,现下倒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睡枕头了。
秋壶接着道:“昨儿个四爷去正院大抵就是在说这事儿呢,这听着倒是一桩好事呢。”
李沈娇撑着手,听了秋壶这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