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搭着秋壶的手下了马车,期间几个丫头一直盯得自家主子的手。
李沈娇倒是稳稳当当地下了马车,后头白佳格格和刘格格也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到李沈娇跟前行礼,显然是等着李沈娇发话。
李沈娇疲乏地摆摆手:“雨天路滑,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回去喝些姜汤暖和暖和,仔细着凉了。”
她的声音夹在细密的雨中,听着也是十分的和缓柔和。
不论白佳氏和刘氏心中是作何想法,左右两个人面上都是十分恭敬地称谢应下了。
白佳氏道谢后也道:“侧福晋有孕在身,更要注意着身子,奴才和您一道吧。”
李沈娇唇边的笑意渐淡,她摆了摆手:“后头还有不少行李要拾掇,都早些回去吧。晚些时候还要到正院去给福晋请安呢。”
她也不是傻的,如果真让白佳氏和她一道的话,传到福晋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呢?
李沈娇可不想让福晋觉得她出去几个月回来便学会拉帮结派了之类,更何况眼下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更不宜如此。
白佳格格听了这话面上带了几分尴尬,不过还是规矩地等着李沈娇的身影远去了才走。
等李沈娇进了府,原本等候着的秋瓷和冬生两个这才泪眼汪汪地迎上来。
李沈娇安抚地拍了拍秋瓷的手,在雨幕里问着:“一切都好吧?”
秋瓷只点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今儿个是十月初七了。
算算日子都有五个月的功夫了,李沈娇也在外头待了将近大半年的功夫了。
这会儿在外头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秋瓷扶在自家主子的另一边,秋壶撑着伞,后头两个绿一道,前头是小路子和冬生开路,李沈娇被护在最中间,终于回了东院。
因为是下雨天,李沈娇回了东院换了身衣裳才来得及问二格格。
林嬷嬷在跟前回话说二格格才用过午膳睡下。
李沈娇回来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了。
两个绿去盯着奴才们搬带回来的行李了,秋瓷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绿梅拉着绿兰去膳房点午膳了。
李沈娇这会儿胃口一般,只让两个丫头看着点。
跟前只有秋壶和林嬷嬷两个。
李沈娇听了林嬷嬷这话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只是却仍旧挂念着二格格的紧,还是想去瞧瞧二格格。
她想去便很快去了,走在游廊下听着雨声才想着问:“福晋在吗?稍后我看过二格格之后就去正院请安。”
林嬷嬷却摇了摇头:“今儿个一早福晋便进宫去了,说是给娘娘请安。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呢?”
有了林嬷嬷这话李沈娇便更不着急了一些,不过却还是道:“秋壶一会儿你去正院跑一趟。”
虽说知道福晋不在,只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至于福晋今儿个一大清早进宫去的原因,害,这难道还用想吗?
李沈娇去瞧了瞧睡梦中的二格格。
几个月不见,小姑娘又长开了一些,睡梦之中小姑娘微张着小嘴,也不知嘟囔着什么,左右李沈娇在边上站了许久一点儿也不觉得腻。
阿满睡着了也还是那么可爱。
李沈娇忍住去摸小姑娘鼻子的蠢蠢欲动,最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才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她虽然才回来,院子里也有不少的事宜,只是几个丫头和小路子都是十分的能干得力,加上还有林嬷嬷主持大局,左右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
林嬷嬷得空之后还十分关切地来问李沈娇的身子如何。
李沈娇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忘了些什么,猛一拍脑袋:“对了对了,瞧我,倒是把正经事给忘了,晚些时候叫小路子去太医院把周太医请来给我把平安脉。”
林嬷嬷琢磨了一回李沈娇的语气,试探地道:“主子这是要——蒙混过关呢?”
李沈娇幽幽叹了口气,说了句掏心窝的话:“不然怎么让旁人放下戒备呢?”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李沈娇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福晋少一些对她的忌惮。
林嬷嬷闻言也叹了口气,半晌,又道:“主子不在府里这几个月,正院和南边那位倒也是各样的明争暗斗层出不穷,主子眼下这样选择明哲保身倒是十分的妥帖。”
对于林嬷嬷的夸赞李沈娇只是笑笑,也问:“今儿个不会有什么接风洗尘的晚宴吧?”
林嬷嬷不答这话。
那么李沈娇便明白了。
她顿觉头大,显然她遇喜的事是瞒不了几日的。
不过李沈娇也没想过能瞒着,毕竟白佳格格和刘格格都是知道她遇喜的事的。
只是李沈娇还是觉得头大。
等着绿梅在外头说午膳好了,李沈娇才总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