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秋瓷她们去问了钮祜禄氏和白佳氏那里的奴才清点带来的衣裳,她2就说怎么会有满满一箱笼的秋装来。
虽说九月里要南下,只是顶了天就是到十一月里便会回到京城了。
估摸着到了十月里才会冷起来,而且到时候沿路也可以置办一些衣裳,于是李沈娇后头在信里添了一句让秋瓷不必预备太多的衣裳。
往南边走了便没有在行宫这边出入不方便了,沿途也是走走停停的,这是李沈娇跟着走过一回的经验之谈。
她让秋壶把她的衣裳先拿出来,又让绿梅去把钮祜禄氏和白佳氏请来,两个人的身形虽不同,但还是怕分辨错了,不如叫两人来分一分。
不过李沈娇晃了晃扇子又改变主意:“等着傍晚天没有那么热的时候再请她们来吧,一来一去的晒得慌。”
行宫院子里是不怎么热的,只是若是一直走在外头,那还是够晒人的。
傍晚的时候白佳氏和钮祜禄氏一前一后的到了,李沈娇也没瞒着,白佳氏满眼感激不似作假,倒是钮祜禄氏福身谢过一回之后眼里是思索之色。
白佳氏最后留了一回:“您是再好心不过的人,只是那位瞧着却不像是……心里一点心思都没有的人。”
李沈娇面上三分笑:“不过是顺带的事儿。我哪里是好心的人,人自然都是有所图谋的。”
就像白佳氏想要依附她,她并不需要什么助力,但却愿意帮一把,万一哪一日能有用呢?但是明面上她却不会和白佳氏有直接的联系。
至少不会像福晋和刘氏那样显眼。
李沈娇从来不是不求回报的人,但也确实是有于心不忍。
如今也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白佳氏揣摩了一回李沈娇这话,斟酌道:“您心中有数自然是最好,奴才也盼着能一直这样下去呢。”
李沈娇看着她笑:“还是多谢你。快回去吧,外头热得慌,我让绿梅送你。你那里不缺什么吧?”
白佳氏站起身,脸上是真心诚意地笑容:“在行宫上一切都好。那奴才便先告辞了。”
她并不愿多留,要是碰上了四爷,让侧福晋不高兴了也不好。
李沈娇和白佳氏并不能算一条绳上的蚂蚱,因为到如今都是李沈娇关照白佳氏,轮到白佳氏出力的机会却并不多。
于是如今时常不安的都是白佳氏,人自然都希望通过什么来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于是这阵子白佳氏才会那样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钮祜禄氏。
李沈娇托着腮望着白佳氏的身影远去,对于这些不是不清楚。
所以她才方才才说了那句“人自然都是有所图谋”来安抚白佳氏。
人永远不能心急,人一心急便容易乱,那便容易出岔子。
白佳氏才走没一会儿,四爷便到了,瞧着四爷手臂上的护腕,李沈娇上前帮忙解了:“爷去跑马啦?”
四爷摇头:“去马场看了看马驹。”
十四人在禁足里外头什么事儿也不在乎,最在乎的便是他这回骑来的那匹马驹了,每日都当心肝似的念着,每日都让身边伺候的奴才去看着。
李沈娇听了便不吱声了,说起马驹什么的她可就实在是不懂了。
她倒是想起别的:“临行的时候阿满倒是叮嘱我记得把绣的小马送给大阿哥。”
四爷看她:“这又是什么事儿?”
李沈娇没细说,将解下的护腕放到一边:“前阵子不是大阿哥病了吗?阿满便想着用她最喜欢的小马哄大阿哥高兴。”
四爷“嗯”了声,正准备说话李沈娇又递上一盏凉茶。
他接过了,喝了凉茶之后才道:“等回府了拿给爷,爷给大阿哥送去。”
这正合李沈娇的意,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只怕针脚粗陋,到时候爷别见笑还好。”
虽说是经四爷的手,但还是要让四爷查查。
四爷听了这话又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到时候爷得仔仔细细地看看。”
给大阿哥送小马的事儿总算是了结,李沈娇这下也算是能给阿满一个交代了。
十四阿哥那里,一出了禁足便撒欢似的到试马埭骑着他最爱的那匹马痛痛快快地跑了一回。
听说那马是四爷亲自挑来送给十四阿哥的,难怪十四阿哥那么宝贝了。
不过李沈娇对马驹什么的还真是天然地没什么反应,相较于那些,她更关心每日怎么能不那么显眼地点膳。
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李沈娇这里每日里就盼着四爷来用膳,这样便能理所当然地点膳了,偶尔白佳氏会过来坐坐,知道李沈娇起身略迟些,她便多是在傍晚前后,又会在四爷回来之前回去。
钮祜禄氏那里倒是没什么动静,每日只是在园子里看看开得正好的菊花,偶尔会偷偷折两朵回去。
左右是相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