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什么美人局?你个小公子不要乱说话的好嘛?讲话的要凭良心的好吧?”
老鸨双眼瞪向顾清松,在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时目露不屑,叉腰甩着手帕,气势汹汹的模样。
“漂亮哥哥!”
谢姝听到顾清松的声音,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咦~漂亮哥哥。】系统跟着阴阳了一句。
老夫人和谢夫人的眼神闪了闪,朝着顾清松点头,一旁的广宁伯上前开口询问道。
“顾公子何处此言?”
顾清松对着广宁伯简单行了一礼,转头看向那对农民夫妻,声音清朗却带着厉色。
“你是那姑娘的父母?既然声称心疼女儿又为何将她卖入青楼?”
原本夫妻见顾清松小小年纪却气势不凡,心中还有些紧张。
现在一听这幼稚可笑的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说教和指责。
“小公子出生富贵,自然不懂我们这些穷人家卖女求活路的苦命人,我们都是农民,老天爷不给饭吃,家里还有几口人等着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说着,那农妇便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声音凄凄哀哀,娇娇也跟着哭着抱头叫“娘”,真一副感人的画面。
顾清松神色不变,声音依旧沉稳,眼神却十分锐利地继续开口,“你们是因干旱卖的女儿?”
老鸨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刚想要打断就听老汉不耐烦地点头,没好气地开口。
“没错,小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撒谎!”顾清松声色俱厉,掷地有声地开口,将在场人都给惊住了。
老汉看着顾清松慑人的视线,心下慌了一瞬,很快提高声音色厉内荏地吼着。
“我撒什么谎了?你小小年纪心思就恶毒,一上来就问东问西,怎么这么小就思春想女人了?”
“你住口!”身后的钟叔怒气冲冲,却被顾清松给伸手拦住了。
“不许骂漂亮哥哥。”谢姝也不高兴地冲着男人喊道,让一旁的谢跃看着顾清松越发皱眉了。
自家妹妹似乎对顾清松很有好感?
顾清松却是从容不迫,神情淡然,目光落在夫妻和老鸨的身上却像是能看透他们一般,让人心惊。
“京都近几年都未曾有过大旱,你却说你是因大旱吃不起饭才卖女儿,明显是在撒谎。”
老汉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连忙开口找补:“我们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而来的,有幸才在京都边郊安家落户。”
然而顾清松却是微微一笑,态度越发从容自信。
“可你们刚刚展示给大家看的,却是京都的户籍。据我所知,三年前因南闽大旱逃难至此的灾民,发的皆是京都临县安鹤县的户籍,你这京都户籍从何而来?莫非是你偷的?”
顾清松的声音越发严厉,视线扫向看热闹的一群人,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
“还是当初置办户籍的官员假公济私,买卖户籍?”
不远处偷偷吃瓜的户部尚书心下一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只觉心慌得厉害。
只见他连忙将手中的葡萄递给一旁的下人,将葡萄连籽一同吞了下去,拿着袖子擦了擦嘴,急匆匆地上前高声喊道。
“绝无此种可能,当初户籍发的皆是安鹤县户籍,都一一登录在册。”
“那便是你们偷的户籍。”
看着脸色慌乱想要后退的夫妻,顾清松让钟叔拦住他们,神情越发严肃,朝着广宁伯一拱手。
“伯爷,报官吧,这说不定还牵扯着人命官司。”
户部尚书也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跟着点头:“报官!说不定他们为了京都户籍还谋财害命!”
“不!不!我们没有,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祖祖辈辈都是京都户籍啊。”
夫妻俩没想到因一个户籍的事会牵扯到什么杀人,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将手中的户籍打开。
哭着求着拿给周围看上面的落款日期,是十年前户籍统计时落的印,证明他们是清白的人家。
谢跃深深看了一眼顾清松,眼神示意心腹去报官。
老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两人害怕颤抖的模样没有丝毫同情。
“既然是京都边郊人士,便知在圣上的治理下,常年风调雨顺,何来大旱?甚至穷苦到卖女儿!”
“不是大旱,是恶霸欺凌,我们不得已才……”
老汉还想狡辩,却被谢夫人打断施法。
“哦,你是说天子脚下没有法度,让你们普通人活不下去了。”
老汉哪敢接这样的大帽子,哆嗦着嘴还想说些什么,而农妇却早已心中破防了,哭得泣不成声,大喊着“不要报官”。
娇娇心下暗恨,和老鸨暗中对视一眼,抱着农妇喊“娘”,却被她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