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偃点点头:“请大人转告娘娘,臣,必当早日奉还那些布匹。”
皇帝到底嫌弃难看,又怕寒了武将的心,命人将陆偃抬去太医院医治,而后送回家里。
平阳侯府,白晚意查账查的焦头烂额,本以为齐静会中饱私囊,谁知道那齐静把账目做的滴水不漏。
不说别的,一些瓜果蔬菜采买本就比外面高一些,白晚意传人上来问,采买的人便说府上主子们吃用的都是好的,就连大婚那日,府中更是贵人良多,断断不能以次充好。
这燕窝有三六九等,一盘菜自然也有个三六九等。
采买早有准备,菜蔬一一展示给白晚意看,果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让白晚意哑口无言。
白晚意想要发作,就听人说陆偃被人给抬回来了,她连忙迎出去,瞧见是宫里送人回来,又见陆偃被人搀扶着,连忙命人抬软轿过来,又问宫里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随行的小太监将太医开的药给白晚意,告知她怎么用,却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白晚意心里带着疑问,送走小太监又匆匆往内宅跑。
小太监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摇了摇头,正要走就被初云拉住了胳膊。
初云笑眯眯地塞给他一个荷包:“您拿去喝茶。”
小太监这才换了一张笑脸,对初云叮嘱几句:“陛下大怒,小心伺候着吧。”
初云顿时心里有了底,笑着送走小太监,这才回去内院,见到白晚意,她也没说什么,就俏没声地站在一旁等候使唤。
白晚意看到被褥沾染了血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儿?不是上朝自辩吗?还受伤了?”
陆偃这会儿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格外难受。
然而他没得到妻子半分关切,只得了质问,心里也有气:“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吗?”
“我又没上朝我怎么知道?”白晚意没好气地说,但是看他满头冷汗,还是拿了帕子帮他擦汗,又掀开被子看眼伤口,血淋淋的伤口虽然经过处理,可还是有些狰狞,她皱眉低语:“怎么打这么狠?”
白晚意的口气好了,陆偃的气也顺了几分,他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说:“边关账目混乱,有十几万两银子对不上账。”
白晚意拧眉:“制造火药消耗的东西都是没数的,银子不够,你还填补了不少,怎么会对不上账?”
陆偃扭头看着白晚意:“账目都是你在掌管,你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
白晚意眼神闪烁,熟悉她的陆偃,怎么能不知道她这个眼神是心虚了,看来她果真贪了十多万两银子。
陆偃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为了她,自己与原配和离,在朝堂上被人为难,她倒好,从头到脚算计了自己。
从边关带回来的战利品也被她拿去换了银子,这些银子又去了哪里?
正当陆偃要发怒,白晚意眼泪涟涟地说:“能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知道,你不就想看看我的私账吗?你若果真好奇,我把我的账册拿给你瞧”
接触到白晚意的目光,陆偃心头一震,他到手的账册看都不敢看,强撑着摸出,火折子,一把火把账册给烧了,看着跳动的火焰,他的心渐渐平息下来:“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白晚意捏着帕子嘤嘤的哭:“我怎么告诉你?那时你在外征战,几次九死一生,我若告诉你,你又怎能安心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是有什么事儿,我和平儿又怎么办?”
陆偃心疼地拉住白晚意的手道歉:“对不住。着实是今日朝堂之上被陛下责难,又被御史以及户部众人盘问,我心慌了。”
白晚意含泪叹息:“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我为你担了这么大的责任,你竟然还如此对我。”
陆偃无奈,又是道歉又是哄人,好一会儿白晚意才擦擦眼泪道:“你快快趴好吧,这样的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那动手的人也不知道轻点儿。”
陆偃想起动手的两人,心中忽然觉得有愧,那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宴席却没让他们吃好。
他把这件事儿轻轻揭过:“陛下的旨意,谁也不敢怠慢。”
说完,陆偃又上愁起来:“陛下不光让打了我,还命我们还二十万两银子,若是换不上,这次真的要治罪了。”
白晚意惊得站起来:“二十万!不是只有十万对不上吗?”
陆偃道:“还要罚十万,从陛下那边来看,此事是我们贪墨了军饷,这是大罪,轻则丢官罢爵,重则问斩。”
嘶!
这么严重!
白晚意倒抽口气,她本来没打算说在栖桐居库房里发现了不少银子,可现在这样,不说也不行了。
她柔声道:“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儿。今天去开了婆母的库房,发现了一些银子。”
陆偃又惊又喜:“多少?”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