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百味果甜不甜？”
“甜。”
“你把脸转过来。”
“好吧，味道是有那么点奇怪”
小李同学刚吃了口百味果，他估摸着自己的帅脸现在有点扭曲猪猪侠的味道，只好将脸侧到旁边。
就，怎么硕呢，他从这个水果里尝出了‘沧桑’的味道，这是水果该有的味道吗？
果然就不该吃冰坨子拿过来的食物
但是话又说回来。
辣么清冷的冰坨子，手里捧着个心给你，什么样的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我明明吃起来”
嬴冰又轻轻咬了口自己的果子，腮帮轻动。
“挺甜的。”
“那我尝尝你的。”
李墨狐疑的凑过脑袋，在她手里的果子咬了一口，然后就跟吃了黑布林大李子似的，神情狰狞。
“冰坨子你杀敌一千自损一千”
李墨张口就想吐了。
啪叽——
一只素手捂住了他的嘴，冰凉凉的。
小李同学来两眼瞪大，分明看到少女嘴角微翘，有抹浅浅的梨涡。
冰坨子学坏了。
她不讲武德，那小李同学也不是非要当什么正人君子。
“这果子”
嬴冰正待解释，掌心却传来一股温热，像是细微的电流，流淌全身。
她忍不住抿起嘴唇，轻轻缩了下天鹅脖颈。
“哼哼”
小李同学正得意。
忽的感觉一股温热之意，自丹田涌起，直达心底。
涌入心底，令心湖泛起涟漪的是情绪？
他仿佛看见少年少女站在姻缘树下，他意气风发，说要去南关建功立业，归乡让她做将军夫人，但少女再来之时，唯剩一身缟素，将竹牌挂上了树梢。
亦有青梅竹马，幸福美满，在姻缘树下许诺一生相伴，却为战乱拆散，直到白发苍苍时再相聚树下祈愿，对面不识。
还有个小和尚，贪玩逃了早课，却在姻缘树下，遇上了此生所见，世间最美好梦幻的青鸾鸟。
后来他当了悬空住持，用半生去遗忘那一秒
这些就是他所尝的味道。
“这果子里有众生之力，人生百味，故叫百味果。”
“壮大意魂有奇效。”
跟着少女嗓音一同来的，是太阴清辉，玉凰神光。
于是李墨在情绪的海洋之中，本心不再动摇。
维持鸣蛟之躯，乃至任何一种妖族变化，在修行意魂之时明明都收效甚微。
但李墨此时感觉自己的意魂蠢蠢欲动起来。
而且效果立竿见影，胜过他此前吃的所有天材地宝。
冰凉的小手也拿开来了。
“众生之力？”
小李同学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嗯，承受香火，受人他人信念，便会接纳到众生之力。”
嬴冰指尖蜷缩的小手收到了背后，若无其事道：
“观己为神之法，通常便是吞噬众生之力，壮大意魂。”
“譬如那些半妖么。”
李墨若有所思。
他终于知晓，那天在巫灵上看到的东西是什么了，难怪要请乌大蒙去演戏，以此类推，恐惧同样会催生众生之力。
那些百姓一恐惧，便会对所谓的巫灵越发崇拜依赖，提供更多的信仰。
他才咬了两口百味果，意魂的壮大便肉眼可见。
若是能长期获取，那修行进度该多快？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念头，嬴冰认真道：
“这种捷径弊端极大，否则唤魔教便会不会是魔教了。”
“啊？那咱们吃的果子”
“百味果历经数千年开花结果，极为纯净，吃一颗没事。”
李墨这才放下心来。
看了看手里的果子，他知晓这玩意很珍贵，全吃下去估摸着能破境了。
硬着头皮想吃，却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
“冰坨子，帮我一下。”
“嗯。”嬴冰以为是双修，便伸手去牵他。
李墨摇摇头，努嘴：“这儿。”
他自己捂着估计不太管用。
嬴冰抿下碎玉唇瓣：“你找个东西捂住，一样。”
“这果子太难吃了，不和好吃的一起，我吃不下。”
李墨一本正经，他方才想了想自己吃下那口百味果的全过程。
“？”
嬴冰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让我把脚塞你嘴里？
但垂眸想了想，终究是架不住他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就当是摸摸他的脸好了。
“不许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