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微侧,眉间轻皱,双眸没有合上,仍在痴痴凝视着孩子。那个他们爱的证明。
蒋眠忽然就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他眉心皱得厉害,唇瓣紧抿。抑着心中痛楚,蒋眠有些急切地向前一步,他比谢咏薇高出一截,此刻,他微微俯身,替谢咏薇隔开了落下雪花。
“眠郎,我只是在恨,”谢咏薇轻轻眨眼,手中帕子攥紧,眼睑垂下,定定瞧着蒋眠腰旁剑,“恨我没有能力保全自身,恨我每次遇难都需要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方才出手,此刻我已命丧黄泉,再不能与你多说半句。”
再不能改写父兄被皇帝猜忌,暗算至死的命运。
朔风鼓而烈烈,风声中,谢咏薇声音有些飘忽不清。方才使过天虹心法,蒋眠此刻心中弥上顿痛。多年来,为了抵抗这痛楚,蒋眠已习惯在一死生发作时让五感渐渐麻木,自己找个安全僻静处,休息上好几日,也就挨过去了。
此刻即使猎猎朔风刮过蒋眠耳侧,他也能做到充耳不闻。谢咏薇这么小的声音,于他而言就像是寂静一般,如何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