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错怪光仪了?”
杨氏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想想也是,光仪现在跟卫浅溪的感觉早就淡了,怎么可能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而苏辛夷在侯府一向谨小慎微,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是不敢收的。
刚才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她对陆光仪摆脸色,估计也是以为那披风是给外室的,所以才在吃醋。
这么一说,倒是通了。
事情是明了了,可尹丹月特地跑来跟她和婆婆告状,说光仪私自提了银子吃喝玩乐,却让她有些不喜了。
杨氏这时看了脸色不佳的尹丹月一眼:“光仪到底是侯府的嫡长子,未来的世子。我让你代为管家,却不是让你防侯府的真正的主人。”
再次偷鸡不着蚀把米,尹丹月心中不甘,却只能暗暗饮恨。
“是儿媳妇太过认真,过犹不及了,谢婆婆指证。”
老太君这时扫了她一眼,突然说道:“对了,之前让你带着辛夷学学内府事务,最近可有好好教她?”
尹丹月的笑容逐渐变得勉强:“这……表妹前不久受了惊吓,我……我担心她缓不过来……”
“姨姥姥,之前我去了锦绣坊,二表嫂管得很好呢,听说‘夏映荷’就在这几天出货了。今天我随表哥出门,刚好路过‘锦绣坊’,但是……”
她故作犹豫地看向尹丹月,好像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但是怎样?”老太君见她忌惮,冷冷地扫了尹丹月一眼,亲自开口问她。
她这才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敢开口说:“但是,门口的客人好像没有预想中的多……”
但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一脸歉意地看尹丹月:“啊,二表嫂,我不是说你管的不好,大概是因为有另一家绣坊开业的原故,绝对不是你的问题,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故作可怜的看着尹丹月,好像她若是怪她,就是心胸狭窄,不可理喻一般。
尹丹月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在此时却怎么也不敢吐出来。
本来陆光仪今天下午在账房强硬地提走一千二百两银子让她心头呕血,却又无可奈何。
但晚上时,梅春来告诉她,陆光仪拿着士林街那家百年老铺的盒子回了玲园时,她想着给卫浅溪下绊子的机会来了。
那家铺子的创始人是前朝御用的绣娘,一代代传下来,到现在皇宫很多绣制品都是出自那里。
那里的一块帕子在民间都能卖出几十两的价格,京城的皇亲贵戚都以可以穿上那家铺子的衣裳为尊贵。
毕竟物以稀为贵,就连皇上都在人家的匾额着提着“天下第一绣”的金字。
如果周道娘凭的是手艺,那么这一家凭的便是传承与历史。
但不管如何那么大一只盒子,里面的东西定然小不了,更便宜不了。
陆光仪把东西拿回了玲园,自然是要给卫浅溪的。
老太君一向讨厌她,若是知道陆光仪从账房上支出那么多银子,只为给她买礼物——
本来,她以为这只是一个举手之劳的小绊子。
却不想因为苏辛夷莫名其妙的出现,反成了她自己的绊子。
面对着苏辛给茶香四溢的笑容,尹丹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杨氏这时脸色也不太好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