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与卫浅溪皆因他的话竖起了耳朵,可陆光仪最后却还是反应了过来。
他假装低头整理了下衣服,故作轻松道:“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看辛夷这几天被禁足不高兴,与她开个小玩笑而已。对了,你不是去照顾兄长了吗?怎么回来了?”
卫浅溪也没有深究他说的是真是假,顺着他的话便转移了话题。
“天凉了,我没带多少衣衫,正准备带些秋衣回去,刚巧路过,听到桃花在哭,便过来看看。”
陆光仪故作关心道:“这大老远的,你何必亲自走一趟,派个人回来,或者捎个话,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便是。”
卫浅溪不咸不淡地笑了:“夫君有心了。”
说完,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夫君,正好我有几件衣服还未上身,但颜色太过鲜艳,也不适合我了,我等下可以拿过来给辛夷吗。”
苏辛夷现在被禁足,陆光仪可以随意进出,那是因为有老太君的话。
但她却没有。
陆光仪因为刚才的事被堵个正着,心正虚着,此时门毫不犹豫地便卖了这个好:“当然可以了,正好你可以陪辛夷说说话。”
说完,便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
她一走,苏辛夷便要开口。
卫浅溪却拍了拍她的手,下巴朝门外轻轻点了点头。
苏辛夷回头,隐约看到一个若有似无的黑发头顶在那里。
她撇了一嘴,眼中全是不屑。
卫浅溪安慰地拍了拍她,说:“辛夷,我先回去收拾,等我收拾好了,便把衣服给你送过来。”
苏辛夷点点头,说了声好。
卫浅溪再无多言,直接便走了。
她走后不久,墙外的那个头顶便消失了。
苏辛夷这时彻底地放松下来,直接瘫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下。
桃花这时扑到了她腿边,紧紧地扯着她的裙摆:“表小姐,表小姐,大少爷他,他是要……”
“不要说出来。”
苏辛夷适时捂住了她的嘴。
她盯着院外的小门儿,目光冷静时透着股阴沉,一阵秋风刮过,四四方方的小天空被几片云盖住,清晨的阳光便消失了。
苏辛夷从台阶下站了起来,拉着桃花进到了屋里。
“以后随时注意一下,院子四周有没有什么不熟悉的人来回走动,若是有,你也别害怕,只是说话做事小心些,今日的事,也别说出去,就装作不知道。”
她冷静地吩咐着桃花,脑海中却在想着别的事。
看来那老太太是等不及了,想让陆光仪生米煮成熟饭。
这次失败,祖孙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若想太太平平留在这里端了端靖侯府,就必定要过这一关。
要怎么让这祖孙俩暂时息了这份心思,安生一段时间呢?
见她突然不说话,桃花又紧张起来。
她刚进端靖侯府时,因为人笨又穷,没银子打点,直接就被打发到苏辛夷这里当粗使丫鬟。
本就与端靖侯府的其他人没有半点利益关系,再加上苏辛夷对她很好,在她心目中,苏辛夷就是唯一的主子。
此时见她说完了刚才的话,便不吱声了,她便又害怕了起来。
“表……表小姐,你若是不愿意,就……就离开侯府吧,桃花……桃花会一直在身边侍候你的。”
苏辛夷终于回神,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傻瓜,你的卖身契还在端靖侯府呢,你怎么一直跟在我身边,就算要跟我走,也得把卖身契拿回来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而且……我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啊……”
她的户牒还在那老太太的手中呢,看来得先找机会,找找她户牒所在了,总不能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快到中午的时候,卫浅溪来了,青月和白月手中各拿了一个包袱。
白月手中的那个正是给她的。
苏辛夷让桃花和青月她们到院门口盯着,以免有人偷听。
她则与卫浅溪坐到了屋里。
“这些衣服都是我前不久给我新做的,都是合身的。”
卫浅溪将外袱给她,顿了顿,才又说:“辛夷,他恐怕是等不及了,你再在这里,怕是要吃亏,要不……”
“我户牒在老太君手里,想要走没那么容易。”苏辛夷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而且我也说了,要走咱们就一起走,一起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
她拍了拍她:“放心,我自有办法。”
卫浅溪还想说什么,却被她转移了话题:“卫大人的伤势现在如何?人还好吗?”
提到卫无渊,卫浅溪默了默,苏辛夷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他的伤……”
卫浅溪赶紧摇头:“不是,兄长的伤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