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婷看向盥洗台上,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水晶烟灰缸,冲过去抓起烟灰缸,对准自己的头,威胁道。
“你今天敢去找楚总,我就砸伤自己,毁了我这张脸!你想要彩礼,这辈子都做梦!”
包红义还指着女儿能卖个好价钱,哪敢让她毁了脸,指着包小婷,怒道。
“你敢!”
赵丽也吓坏了。
一边劝着女儿,一边劝着包红义。
“你想要钱也要等女儿先嫁过去再说!这个时候要钱,不是把他们的婚礼搅黄吗?你喝点酒把脑子都喝进水了!”
“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身份?那么多有钱人在场,看到楚总要娶的妻子父母这么穷,楚总肯定觉得丢人死了,日后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
包红义拽了拽身上破旧的衣衫,挺着脖子,道,“那他也是我女婿,必须孝敬我!”
“是是是!他孝敬你!也要他们先结婚才行,快点跟我回去吧,我求你了!女儿又不傻,我们都听女儿的安排不行吗?”
包红义指了指包小婷,警告道,“这件事你要搞砸了,看我不打死你!”
包红义总算走了。
赵丽心疼地看了看女儿,赶忙去追包红义,生怕他趁着酒劲儿又闹事,先哄回家再说。
包小婷放下烟灰缸,浑身脱力,但她没有时间悲伤,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见妆容还好,快步走出洗手间,准备回楼上宴会厅。
包小婷刚走出洗手间,居然撞见了熟人。
是李想。
她和孟知冬也收到了请柬。
李想就站在男士洗手间门口等孟知冬。
刚刚下车时,孟知冬接到了舒母的电话。
舒母在电话里好一顿数落李想,说小女儿只是见李想的礼裙漂亮,在身上比了比,就被李想训了一顿,吓得小女儿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
孟知冬挂了电话,问李想为何教训女儿?
李想不承认,说自己没做过。
孟知冬愿意相信李想,因为舒母总是在他们之间挑拨离间,脑子里光顾着心烦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家里闹得总是鸡犬不宁,上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单膝跪在地上,弄脏了黑色西裤。
孟知冬便来洗手间清理。
包小婷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女士洗手间,就在男士洗手间隔壁,只隔着一面墙。
“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包小婷的脸色很不好,先发制人道。
“吵那么大声,不想听都不行。”李想从包里摸出气垫粉,一边补妆,一边用小镜子照已经走远的中年男女。
男人还想上楼,被酒店前台拦住,没有请柬是不能进电梯的。
男人又和前台吵了起来。
李想挑眉,“你父亲?不去劝劝?”
“我!我不认识他们!”包小婷攥着掌心,硬声道。
李想噗哧笑了,“也对,你的父母是大设计师,在国外上班!怎么可能是穿得破破烂烂毫无素质的酒鬼?啧啧,有这样的父母,真丢人。”
包小婷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浑身隐隐发颤。
李想笑着翻了一个傲慢的白眼,从镜子里见男人被女人拉走了,合上气垫粉,收入包里。
“我竟然不知,今天是你和楚河的婚礼!要不要我随你一份大礼?”
包小婷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嫁入孟家了么!一个虎狼窝,还当成宝!我警告你,你敢说出去,我不会放过你!”包小婷现在只能用威胁,让李想守口如瓶。
李想嗤笑一声,几分傲慢,几分炫耀,更多是不屑。
她扯了扯浅灰色镶钻裙摆,一副贵妇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即便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不如表面这么光鲜,依旧不耽误她蔑视不如自己的人。
她和包小婷在公司的时候就不对付。
包小婷觉得李想饥不择食,连比她大那么多,还要养前女友父母,有两个孩子的孟知冬都能下的去手。
李想觉得包小婷不自量力,假清高,只想找优质高富帅,也不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明明她们是同一种人,却互相看不起对方。
这时,孟知冬从里面出来了。
李想轻蔑地扫了包小婷一眼,对孟知冬甜软一笑,“老公,你总算出来了!这副钻石耳环太重了,坠的我耳朵疼!我能不能摘下来?”
孟知冬贴心地帮李想看了看耳朵,“这套首饰和礼服是一套,实在不舒服就摘下来吧。”
李想挽着孟知冬的手臂,俩人一边耳边厮磨说着悄悄话,一边走向电梯。
李想还回头看了一眼,气得唇瓣都在发颤的包小婷,笑得愈发绚烂。
包小婷总算换上统一的着装,进入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