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听摄政王的。”
反正他是皇上,到时候他让户部在账目上做些手脚,用的依旧还是国库的银钱。
见李玄辞松口,文武百官也偷偷松了一口气。
再由着皇上这么闹下去,大顺国还能有几个三年?
尹丞相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那边境将士的粮草问题,该如何解决?”
李玄辞已经有些不耐烦,脸憋成猪肝色。
他梗着脖子不答反问:“银钱都拨给西南那边,国库现在哪还有什么银钱?”
再这么掏下去,他建行宫的钱就真没了。
他一时心急口快,反应过来,连忙去看李廷鹤的反应。
李廷鹤支着侧脑,双眼微阖,眉间微皱,似是恼了。
李玄辞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撇开视线,紧张扣着龙椅扶手的五指,用力到指尖泛白。
李廷鹤抬眼一瞥,将整个大殿的人收入眼中。
视线过处,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一战,是为了大顺,不然谁都以为我大顺可欺,谁都会来踩一脚。
国库无钱,不代表各位也没有钱吧?”
下面一群人听到这话,都不淡定了,纷纷左顾右盼。
李廷鹤面无表情继续道。
“本王出五十万两,这一仗,只能赢,想必各位大人也应该不会吝啬。”
此话一出,其他人更是坐不住,在下面交头接耳。
这不就是强制他们出钱吗?
谁不知道摄政王的小金库富可敌国。
可那是他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更苦的是那些少数兢兢业业从未贪过的清官。
他们家底干干净净,哪有多的银钱交出?
对于下面如蚊吟的吵闹声,李廷鹤置若罔闻,冷眼睨向尹丞相。
“丞相这下满意了吗?可还有事要上奏?”
尹丞相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退回原位。
其他人张口欲言,迫于李廷鹤的威压,愣是一个字也憋不出嘴,脚软得迈不动。
退朝后,李玄辞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去。
郎步平走到李廷鹤身边,朝他行了一礼。
“恭喜摄政王身子痊愈,这些日子摄政王没来上朝,大家都很关心摄政王的身体。”
李廷鹤眼底神色烦躁,顿住脚步,神情冷佞。
“你最好是有事。”
郎步平被阴冷的眼神盯得身上冒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李廷鹤心里在想什么,还真是难猜。
他笑得勉强,硬着头皮道。
“摄政王关心边境,是大顺之福,只是这官员等级不同,所受俸禄不同,依摄政王看,这银钱,百官捐多少算合适?”
李廷鹤一个人捐了五十万两,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其他官员就是砸锅卖铁,也难以拿出其十分之一。
李廷鹤眼中划过一抹冷色,他怎么会看不出郎步平在想什么。
“本王也不勉强你们,除了照顾自己家人吃喝外,多少都是心意。
这次要掏你们腰包,也是延庆侯临走前,向本王保证,会打降临月国本王也不得不破釜沉舟,帮他一回。”
闻言,郎步平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李廷鹤开这个口,他心里就有数了。
“既然你这么积极,收钱这事,就交给你去办,限时三日。”
李廷鹤别有深意凝视郎步平,眼底眸光深黯。
“郎尚书不会让本王失望吧?”
郎步平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多些摄政王信任,下官定不负所托。”
李廷鹤微微颔首,先走一步。
郎步平朝李廷鹤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再抬头,脸上的嘴角高高上扬,眼中闪烁贪婪的光芒。
上交自己的钱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让他的同僚们多交些了。
毕竟他可是得到李廷鹤的允许的。
李廷鹤在车内休息,马车忽然停住。
冯不渡哭哭啼啼的声音进来。
听说今日李廷鹤去上朝了,冯不渡特意在这条路上等着他。
李廷鹤抬起烦躁的眉眼,冯不渡已经不客气地坐在旁边,梨花带雨道。
“王爷,你可算出现了,你要是在不出门,你的家业可就要被某些人般空了。”
李廷鹤听着他的哭声,揉着眉心,头疼仍旧得不到缓解。
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能哭,难怪伶舟樾说把他卖到男倌去最合适不过。
他忍着烦躁,一字一句吐出。